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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金鹰英雄传(全)-20

  
第六十六章 义救佳人

「搜阴指吗?我已经找到了诀窍,昨夜还让芝芝尿了一次,只要勤加习练,一定能够练成的。」周方知道有机会晋见地狱老祖后,喜不自胜,忍不住沾沾自喜道。

「这么容易便练成吗?」森罗王讶然道。

「师兄尽得师叔真传,自然难不倒他了。」云飞恭维道,心里却是窃窃私笑,知道周方没有修习内气,该练不成搜阴指,能够让芝芝尿精,全因为她天生媚骨,特别容易动情,会阴又是女子最敏感的部位,更会让周方产生错觉,以为练成了搜阴指。

「可能让她泄出元阴吗?」森罗王追问道。

「这个……这个可要问师父了。」周方搔着头说。

「安排把她送来这儿,且看你的搜阴指练成怎样,然后让萧飞和阴阳叟找出答案吧。」森罗王笑道。

秋莲领着两个军士,把一个木箱抬进阴阳馆,饱受摧残的芝芝,死人似的婘伏在木箱里。

「萧飞,不要弄坏她,更要防她寻死呀。」森罗王把芝芝从箱子里提出来说,只见她形容憔悴,美目红肿,也不知流了多少眼泪,一双玉腕给母狗环反锁颈后,除了腰间缠着的锦帕,身上可没有穿上衣服,羊脂白玉似的胴体还染着几个触目惊心的指印,我见犹怜。

「是的。」云飞点头道,暗道芝芝真是生死两难了。

「秋莲日夜看守,只要不把母狗环解下来,如何死得了?」秋萍笑道。

「好了,周方,看你的手段了。」森罗王道。

「美人儿,躺下去吧,让我给你乐一遍。」周方指着堂中的方桌说。

「不……呜呜……我甚么也说了……呜呜……为甚么不杀了我!」芝芝哭叫着往后退去说。

「莫说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纵然是实话,也杀不得的,像你这样的美人儿,杀了可真浪费。」森罗王怪笑道。

「不用害怕,昨夜我也没有难为你呀!」周方吃吃怪笑,动手把芝芝按倒在方桌上。

「不……呜呜……不要……!」芝芝没命地挣扎着叫。

「臭婊子,是不是又要刺花呀?」秋萍冷哼一声,取出银针,在芝芝眼前晃动道。

「不……!」芝芝恐怖地哀叫一声,顿时软了下来,再也不敢抗拒,绝望似的泣叫着。

「飞哥哥,要是她放刁,用这个招呼她吧。」秋萍格格娇笑道:「只是扎了一针,她便乖乖地吃饭了。」

云飞暗恨秋萍歹毒,再看芝芝的乳房上有几点红印,不禁怒火上冒,要不是投鼠忌器,差点便要动手救人了。

在周方的摆布下,芝芝仰卧桌上,他还不满意,取过绣枕,壂在她的身下,再指使秋莲握着纤巧的足踝,让粉腿朝天高举。

「千岁,属下初学乍练,要多花一点时间的。」周方扯下了芝芝腰间的锦帕说。

「快点动手吧。」森罗王诡笑道。

「不……呜呜……不要碰我!」芝芝肝肠寸断地叫,知道又要受辱了。

「我最是怜香惜玉,不会弄痛你的。」周方淫笑一声,扶着芝芝的腿根,指头便往会阴抹下去。

「萧飞,周方的手法对吗?还有甚么诀窍吗?」森罗王问道。

「差不多了……,最要紧是别弄痛她。」云飞看见芝芝的阴唇充血,还略见红肿,彷佛残存着剧战的遗迹,心有不忍道。

「飞哥哥,是这样吗?」秋萍皱眉问道:「记得你的指头好像会发劲似的,劲力一至,人家便受不了了。」

「这婊子的会阴最是敏感,碰一下便淫水长流,该不难让她尿出来的。」森罗王狐疑道。

「这样……这样也行的。」云飞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解释道:「如此轻搓慢捻,可以挑起情欲,要是指上使劲,当能让她尿出来的。」

「淫水开始流出来了。」周方逞强地拨弄着濡湿的肉唇说。

「那么让她尿出来看看!」森罗王怪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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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这里戮下去吗?」周方的指头在会阴点拨几下,望着云飞问道。

「是的。」云飞无奈地点头道。

「对呀,昨儿我也是在这里戮了几下,她便尿了!」周方兴奋地说,指上使劲,便往会阴戮下去。

「……不……呜呜……不要……!」芝芝哀叫道。

「尿了么?」森罗王追问道。

「还没有……。」秋萍检视着芝芝的牝户说:「是不是要使力一点?」

周方没有回答,指头用力,急刺了几下,苦得芝芝悲叫连连,失控地扭动着纤腰,左右闪躲。

「让我试一下吧。」森罗王狞笑一声,捏起拳头,凸出了中指的指节,使劲地往芝芝的会阴撞下去。

「哎哟……!」芝芝长号一声,身子没命地扭动了几下,接着便没有了声色,原来已经失去了知觉。

秋萍动手剥开红嫩的阴唇,一缕白雪雪的液体便从肉洞里汹涌而出,忍不住拍手叫道:「尿了,她尿了!」

「这便是搜阴指吗?我明白了,倘若劲力能直透穴道,便可以让她尿出来了。」

森罗王自作聪明道:「只要勤加习练,认清脉穴的位置,该能十有九中的。」

「千岁说得对,属下的搜阴指便是这样练成的。」云飞点头道,暗念芝芝要不是天生媚骨,会阴特别敏感,外力才能击中穴道,倘若是普通的女孩子,没有内力,外力焉能直透穴道深处。

「周方,你明白吗?」森罗王得意洋洋道。

「是,属下一定会勤加习练的。」周方答应道。

「好了,你明天立即出发,这妮子留下来,交给萧飞研究。」森罗王吩咐道:「至於搜购处女的工作,我会另外找人负责的。」

「她吃的苦头太多,气虚体弱,暂时不宜用作研究,还是让她休息几天吧。」

云飞不忍让这个可怜的美女再受到伤害,顾不得使人生疑,提议道。

「那么先关起来吧,不用着忙的。」森罗王不以为意道。

尽管云飞有心救人,亦作了应有的准备,可不知如何下手,一来是救人后,不易逃离虎跃城,因为城里夜夜宵禁,没有人接应,实在寸步难行,二来秋萍形影不离,芝芝也有秋莲日夜看守,很难找到救人的机会。

转眼便过了几天,云飞还是苦无良策,压力却是与时俱增,除了七日之期将届,芝芝口中的神秘人仍然纵影杳然,秋萍也开始奇怪他碰也没碰这个美丽的囚徒,好像忘记了要从她身上找到摄取元阴的方法。

云飞曾经与秋萍一起看过芝芝两次,她的身体看来已经复原,但是眸子里流露出恐惧的目光,想是知道谎言行将揭破,不用多久又要遭受残酷的刑责了。

第六天了,云飞仍然茫无头绪,森罗王却突然召见,才知道土都有意偷袭江平城,着森罗王搜集情报,由於云飞从江平而来,遂找他打听虚实。

原来土都率残部败走金华城后,预备聚众反攻,岂料楚江王敖二虎中伏身亡,妙悦双姬也回报红石城军民同心,士气如虹,强攻会招致重大伤亡,於是打消反攻的念头。

土都虽然暂缓反攻红石城,但是金华城连同龙游虎跃和凤舞三城的援军,差不多有四万人,云集金华投闲置散,却使他雄心再起。

由於土都退兵时,尽掳红石城的船舶,相信金鹰大军无法渡河进攻,金华也不用这许多兵马防守,为了将功折罪,遂打算率兵三万,从陆路偷袭江平,待铁血大帝的援军南下时,便可以前后夹攻,歼灭金鹰公子了。

云飞福至心灵,真真假假地道出江平的虚实,还自动请缨潜返江平,充当细作,接应土都的大军。

森罗王喜出望外,一口答应,云飞乘机提议派遣秋萍居中联络,森罗王不虞有他,遂令两人立即动身,云飞前往江平,秋萍则赶赴金华,向土都报告,然后与大军一起出发。

云飞与秋萍约定会面日期和通讯的暗号后,乘着她收拾行装,覤机与阴阳叟密议了一会,才夥同秋萍出城,分头行事。

云飞等人离去后,阴阳馆只剩下几个烧饭打扫的仆妇和一小队守卫的军士,仆妇除了工作外,不淮四处乱闯,众军只是在外边守卫巡逻,偌大的阴阳馆便更是冷清清了。

入夜后,阴阳叟可没有上床就寝,待了一会,听得窗外传来鸟鸣的声音,朝着鸟鸣的地方点点头,便动身前往囚禁芝芝的地方。

阴阳馆是周方用作搜罗处女的巢穴,设有地室牢房,芝芝便是关在后院的牢房里,秋莲负责看守,起居饮食也和她一起。

「老丈,有事找婢子吗?」秋莲已经上床了,看见阴阳叟推门而进,愕然地坐起来问道,阴阳叟身份超然,虽然不是地狱门的人,她也不敢怠慢。

「不错……。」阴阳叟四周打量,看见牢房的一角还有一张床,芝芝躺在上面,问道:「晚上也要锁着吗?」

「是的,夫人吩咐,除了吃饭解手,日夜也要锁起来的。」秋莲点头道。

「那么我如何动手研究?」阴阳叟皱着眉头说。

「要是老丈有需要,可以解开她的。」秋莲下床道:「是不是现在动手?」

「不,明天再说吧。」阴阳叟淫笑道:「听说你的嘴巴很棒,今夜我想试一下。」阴阳叟淫笑道。

「甚么?」秋莲难以置信地说,她曾经奉命侍寝,那时阴阳叟全然不感兴趣,想不到这老儿此刻竟然淫兴大发。

「你要抗命吗?」阴阳叟脸色一沉道。

「不是的。」秋莲看了芝芝一眼,低声说:「婢子要守着她,不能擅自离开的。」

「为甚么不能?她还跑得了吗?」阴阳叟冷哼道。

「婢子……婢子在这儿侍候你好吗?」秋莲忍气吞声道。

「这里不好,来我的房间吧。」阴阳叟摇头道。

「但是……。」秋莲犹疑不决道。

「但是甚么!是不是这点小事,也要向千岁讨令?」阴阳叟寒着脸说。

「不,婢子从命便是。」秋莲慑於地狱门的淫威,可不敢多话。

芝芝看着秋莲搀扶着那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出去后,才舒了一口气,阴阳叟进来时,她真害怕又要受辱。

虽然逃过此劫,芝芝可不敢想像还要受到怎样的整治折磨,但是恐怖的时刻已经逼近眉睫,不用多久,森罗王便会识破她的口供尽是谎言,那时一定比死还要难受。

休息了几天,肉体的创伤已是大致复原了,然而那些淫虐的刑责,却在芝芝的心版上,留下永不磨灭的烙印,使她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被擒后,芝芝无时无刻不想自行了断,此时身畔没有人,该是最好的机会,只要能够撕开盖在身上的薄被,再结成布索,便可以悬梁自尽,可恨双手给母狗环锁在颈后,脚上还拴着锁炼,转身也不容易,遑论寻死了。

死固然可怕,可是芝芝更害怕受不了苦刑而招供,那不独会害死许多仁人义士,还白费了过去的牺牲,永无复仇之日了。

倘若不能了此残生,芝芝可没有信心能够再熬下去,纵然受得了勾魂刷,也受不了银针刺体的痛楚,别说在娇嫩的部位,挂上那些恐怖的现形环,还有种种没完没了的淫辱,怎能受得了。

想到这里,芝芝不禁通体生寒,冷汗直冒,也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背负长刀,手执包袱的幪脸人闪身而进,更使她魂飞魄散。

「不要做声!」幪脸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我是来救你的!」

芝芝做梦似的看着幪脸人走到床前,放下手里的包袱,接着俐落地解开芝芝手脚的羁绊。

「快点穿上衣服!」幪脸人好像知道盖着薄被的芝芝还是不挂寸缕,拍一拍床上的包袱,然后往后退去说。

芝芝惊魂甫定,茫然地解开包袱,发觉是一套粗布衣裤,还有亵衣鞋袜,禁不住粉脸发烫,看见幪脸人已经背转身子,往门外窥探,也无暇发问,赶忙穿上阔别多时的衣服。

「穿好了没有?」隔了一会,幪脸人问道。

「……行了。」芝芝发出蚊蚋似的声音说。

「出去后,你可有躲藏的地方?」幪脸人缓缓转身问道。

「……没……没有。」芝芝怯生生地粉脸低垂说,幪脸人那明亮的眼神,使她不敢仰视。

「随我来!」幪脸人拔出背上长刀说。

芝芝咬一咬牙,随着幪脸人走出牢房,不知为甚么,那雄伟修长的背影,使她生出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此时思绪纷呈,心神不属,可没空思索那幪脸人是谁了。

幪脸人识途老马般穿过后园,在墙边停下来倾听了一会,回身向芝芝招手,然后往墙脚的草丛钻进去,原来那里打了一个洞,他们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阴阳馆。

芝芝随着幪脸人在暗影里行走,穿街过巷,认得是朝着以前的阴阳馆走去,她曾经率众在那儿行刺周方,再看前头的幪脸人,心念一动,差点失声叫出来。

经过旧阴阳馆,幪脸人领着芝芝走进馆旁一所平房,关上门后,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在这里待一晚,天亮后才设法出城吧。」

「你……你是甚么人?」芝芝粉脸煞白地问道。

「我……。」幪脸人犹疑了一会,解开幪脸黑巾,露出一张满脸胡子的脸孔道:「我姓云名飞,也是与铁血大帝对抗的,你想到那里去,我可以送你一程的。」

「你……我……让我想想吧。」芝芝急忙垂下头来,掩饰心里的震撼,嗫嚅着说,胡子虽然掩去幪脸人本来的脸目,她仍然认得是森罗王的手下萧飞,他的武艺高强,不独使周方幸免一死,而且在对垒时在自己胸前摸了一把,还有那淫邪的搜阴指,使她平添许多羞辱,想起曾经给那些恶客的指头,弄得丑态毕露,更是痛不欲生,恨不得立即死去。

「好吧,你歇一下,出城后再说吧。」云飞柔声道,以为芝芝惊魂未定,也不以为意,转身回到隔壁,这里本是玉娘的居所,尽管人去楼空,还是忘不了和她一起的日子,想到她现在不知流落何方,忍不住喟然长叹。

芝芝呆呆地看着云飞关上了把房子分隔成两半的木门,心里惊骇莫名,只道这是森罗王的陷阱,诱她说出同党藏身的地方,木然地待了许久,听得隔壁没有动静,相信云飞已经入寐,毅然登上木凳,解下腰带,挂在梁上,结了死结,含泪把螓首穿了进去,然后踼开脚下的木凳。

云飞不错已经登床就寝,可是床上彷佛残存着玉娘的气味,使他唏嘘惆怅,蓦地隔壁传出异响,顿生不祥的感觉,受惊似的跳起来,闯门而进。

这时芝芝挂在梁上,娇躯在空中飘飘荡荡,云飞有拯救白凤悬梁的经验,也不着忙,赶忙把芝芝解下来,放在床上,捏开她的牙关,嘴巴印上樱唇,便把内气渡了进去。

「……!」芝芝闭气不久,云飞只是渡进一口内气,便悠然醒过来,张眼看见眼前的云飞,悲愤填胸,粉拳急撞云飞胸前,怒骂道:「……狗贼!」

云飞猝不及防,胸膛中了两拳,痛得低哼一声,踉跄往后退去。

芝芝顺势长起而起,疯虎似的继续拳脚交加,亡命攻击,云飞再退一步,随即站稳阵脚,左招右架,三招两式,便把一双粉拳拿在掌中,芝芝悲叫一声,抬腿奋力往云飞的下阴踼去。

「姑娘,你怎么啦?」云飞莫名其妙地问道,双掌也轻轻往前送出,把芝芝推倒床上,化解了那夺命一脚。

「杀了我吧……为甚么不让我死?!」芝芝知道武功和云飞相差太远,再斗下去,只会自招其辱,唯有绝望地哭叫道。

「蝼蚁尚且贪生,何苦急於求死?我们明朝出城后,便逃离险境了。」云飞叹气道。

「狗贼,怎样我也不会带你回去的!」芝芝嘶叫道。

「你误会了!」云飞若有所悟道:「出城后,我们便分道扬镳,你喜欢到那里也行。」

「我已经识破你们的诡计,骗不倒我的!」芝芝悲声叫道:「萧飞,我那里也不去,有种便杀了我吧!」

「姑娘,我真名是云飞,是从红石城来的,萧飞只是化名,阴差阳错混入地狱门,却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云飞明白芝芝认出自己,於是不再隐暪,婉言解释道:「还有,你可记得「身份败露,走为上着」的警告吗?」

「甚么?真……真是……是你吗?」芝芝颤声说道,她怎会忘记,为了这几个字,也不知哭了多少趟,痛恨自己求功心切,一意孤行,才落得今日的下场。

「不错,我找不到机会和你碰面,唯有传书示警了。」云飞叹气道。

「你……你来这里干么?」芝芝试探着问道。

「我是为了打探军情,才有此行的。」云飞不欲多生枝节,故意略去访寻阴阳叟,求教阴阳之道的原由。

「你没有骗我吗?」芝芝茫然道。

「没有!」云飞断然道:「全是老天帮忙,我方有机会使计与秋萍离城,然后易容改装,潜进阴阳馆,待阴阳叟支开秋莲后,才能把你救出来的。」

「他……他也是你的人吗?」芝芝含泪问道。

「不错,他心怀故国,早已有心给锄奸盟出力。」云飞点头道:「明早我打算从南边出城,与你分手后,还要赶回江平,帮助谷峰抵抗土都的袭击。」

「跑得了吗?」芝芝凄然道。

「行的,我们逃出阴阳馆时,并没有惊动其他人,阴阳叟会设法让看守你的秋莲下不了床,待她发觉时,我们已经逃之夭夭了。」云飞充满信心道,提及秋莲的名字,禁不住暗叫惭愧,因为阴阳叟将会施展他领悟得来的搜阴指,纠缠不休,她可要吃尽苦头了。

「为甚么不杀了她?」芝芝不解道。

「她也是可怜人,有机会我再告诉你吧。」云飞感慨地说,他就是不想辣手摧花,才要阴阳叟相助。

尽管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云飞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的态度诚恳,情真意切,使芝芝生出可以信赖的感觉,回想当日行刺周方的情况,倘若他使用全力,自己焉能全身而退,还有被擒后,记忆中,他只是袖手旁观,没有作出像森罗王和周方的禽兽行为,有时更出言缓颊,言行如一,不会是铁血大帝的走狗。

「……我……我可有伤了你?」芝芝愈想愈是惭愧,念到刚才全力出击,云飞中了两拳,恐怕已经受伤,倍添歉疚,怯生生地问道。

「没甚么。」虽然胸前隐隐作痛,云飞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从梁上解下腰带,交给芝芝道:「不要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天亮便要出发了。」

这时芝芝才发现衣襟敞开,酥胸半裸,不禁粉脸通红,含羞接过,不知为甚么,心底里的疑虑,倏地一扫而空,还把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个年青汉子身上。

第六十七章 病榻柔情

开城了,如日常一样,早上在城南等待出城的多是渔夫猎户,云飞从这里出城,除了相信锄奸盟有不少人躲在山上,芝芝当不难找到藏匿的地方,也可以走山路返回江平。

芝芝杂在人群里,故意弄得篷首垢脸,还用皂帕包头,掩去了花容月貌,左手拿着关防,拢在衣袖里的右手,握着匕首,紧张地等待出城。

关防和匕首都是云飞给她准备的,关防用来出城,匕首供作防身,这两样东西,也使芝芝闯关的信心大增。

城前只有六七个军士,趾高气扬地检查出城百姓的关防,没有关防的便会拘禁起来,听候审查,看他们散漫的样子,芝芝稍觉安心,相信森罗王还没有发现她已经逃走。

除了门前的军士,城头上还有几个负责了望的兵丁,表面看上去,要硬闯也不困难,芝芝却知道这些全是假象。

锄奸盟有人试过了,结果是落败被擒,不得已服毒自尽。

原来城门两旁还有守卫的,只要有人闯关,他们便会放下绳网,挡住去路,驻紮在城垛里的数百兵丁,随即蜂涌而出,彷如瓮中捉鳖,任你三头六臂,也是跑不了。

快要轮到芝芝了,她忍不住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只见满脸胡子,手执虎叉,猎人打扮的云飞鼓厉地点点头,不禁勇气百倍。

「你这个婆娘,出城干甚么?」一个军士走到芝芝身前问道。

「家里……用完了薪火,我……我要上山打柴。」芝芝早已有备,嗫嚅道。

「打柴吗……走吧。」军士不耐烦似的道。

「谢谢长官。」芝芝芳心暗喜,情不自禁地裣衽为礼道。

「慢着……。」领军的小队长不知为甚么挡在芝芝身前,喝道:「抬起头来!」

芝芝心中一紧,可不敢抗命,怯生生地抬起头来,她虽然篷头垢脸,粉脸也沾满了炭灰,但是轮廓秀美,仍然使人眼前一亮。

「小娘子真多礼呀。」小队长满脸狐疑,伸手往芝芝的脸上摸去,道:「今天没有擦脸吗?」

芝芝已是惊弓之鸟,岂容他人轻薄,不顾一切地制出匕首,奋臂疾刺,小队长惨叫一声,胸前便中了一刀。

等候出城的平民看见发生变故,争相走避,其他的兵丁哗然大叫,纷纷制出兵刃,把芝芝围在中间。

云飞暗叫不妙,飞身扑向城门,打算先制住控制绳网的兵丁,才回身救美,但是慢了一步,绳网已经从天而降,城垛里也是人声鼎沸,手持兵刃的军士飞奔而来,更是着急。

芝芝知道不能幸免,悲叫一声,奋不顾身地只攻不守,希望能够多杀几个兽兵,才挥刀自戕,了此残生。

「上城头!」云飞提着虎叉左挑右刺,杀了几个围着芝芝的兵丁,喝道:「随我来!」

芝芝六神无主,那里还有主意,随着云飞急步奔向城墙,登上那漫长的石级,往城头冲去。

这时城头的几个哨兵,也发觉有变,有的鸣锣吹号,有的挥舞兵刃截杀,但是那里挡得住云飞,三招两式,便给他解决了。

「对不起,是我累了你……。」芝芝哽咽着说,知道自己不合多礼,才使那小队长起疑的。

云飞游目四顾,发现已经身陷重围,城下的士兵开始登城,左右也有军士杀来,也无暇多想,虎叉交到左手,右手抱紧芝芝的纤腰,沉声道:「我们跳下去!」

虎跃城城高三丈,这样跳下去,无异自寻死路,芝芝只道这个年青汉子宁死不辱,心里难过,使劲地抱着云飞的脖子,粉脸贴了下去,决心与他同死。

云飞呼啸一声,抱着芝芝便纵身跃下!

城头众军瞧得哗然大叫,不约而同地探首下望,要看两人如何粉身碎骨。

芝芝两耳生风,随着云飞急坠,死到临头,心底里却没有一丁点儿害怕,还奇怪地生出甜丝丝的感觉,好像能够与这个汉子死在一起,是平生一大快事。

辽阔的大地愈来愈接近了,芝芝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也是在这时,耳畔听得云飞大叫一声,整个人竟然给他往上抛起,腾云驾雾似的在空中翻滚,才再往下坠。

云飞抛开芝芝后,自己下坠的速度却更是急剧,他可不慌乱,努力提气轻身,差不多掉在地上时,左手运足劲力,虎叉往地面点去,然后藉着反震之力,凌空弹起,在空中翻了几个斤斛,消卸下坠之势。

虽然云飞能够及时松开虎叉,也借力翻腾,但是从虎叉排山倒海涌起的大力,还是使他五脏翻腾,六腑移位,难受得不得了。

这个时候,芝芝上昇之势已止,身体再往下坠,云飞不敢怠慢,一个空翻,横身挡在她的身下,勉力迎向急坠的娇躯,硬用身体卸去下坠的劲力。

这几下彷如电光火石,瞧得城上众军目定口呆,接着看见两人石头似的坠在地上,只道他们必死无疑,齐齐轰然大叫。

那里知道云飞从城头跃下时,早已运起内劲,在空中也努力提气轻身,减慢下坠的速度,没有着地便把芝芝凌空抛起,是助她卸力消劲,自己再借力使力,利用虎叉的反震,化解下坠之力,个中玄妙变化,实不足为外人道。

可惜两人的跌势太急,云飞更没有足够时间化解巨力,唯有使用自己的身体使芝芝脱险,背部着地时,完全承受了还没有卸去的劲力,胸前身后,如遭重击,眼前金星乱冒,喉头一甜,鲜血狂喷,便受了重伤。

芝芝死里逃生,惊魂甫定,发觉身下压着的云飞,口吐鲜红,赶忙翻落地上,珠泪直冒,叫道:「你怎么了……不要死……!」

云飞知道尚未脱险,吸了一口气,压下胸腹间的剧痛,挣扎着爬起来,气喘如牛道:「快走……!」

芝芝勇气大增,不知那里来的气力,扶着云飞望山疾走。

众军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明白两人从城头堕下,如何能够得脱死劫,大呼小叫了一阵,看见两人去远,然后记得放箭,接着才有人下令追赶。

城上箭下如雨,虽然大部份的箭矢掉在两人身后,还是有些劲箭及远,使两人险象还生,也许是云飞合该遭劫,一枝劲箭疾射身后,他这时气虚力弱,来不及闪躲,惨叫一声,便中箭了。

幸好这时山区只有半里之遥,众军也需要时间解开拦在城门前的绳网,待他们从城里杀出时,两人已经跌跌撞撞地隐身群山之中,追之莫及了。

芝芝好像颇为熟悉山里的形势,扶着云飞走进一个山洞,看见他脸如金纸,身后插着利箭,血流如注,也不理会远处传来追杀的声音,让他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云飞知道身上带箭,不能逃远,强忍伤痛,呻吟道:「别……理我……你走吧……。」

「不!」芝芝嚎啕大哭道:「死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云飞心里着急,脑中一昏,便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中,云飞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凛,不知道是否已经落入敌人手里,自己却是浑身乏劲,有些地方还好像麻木似的没有感觉,更不敢妄动,於是装作没有醒过来,静观其变。

「公主,你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歇一下吧,老身看着他便行了。」一把苍老的声音关切地说。

「不……我要亲自看着他,倘若他……我也活不下去了。」那是芝芝的声音,凄怨缠绵,使人怦然心动。

「公子吉人天相,一定没有事的。」

「他伤得这么重,我真害怕……。」芝芝颤声说。

「没有事的,公子体格强健,利箭入肉不深,也没有骨折,些许外伤,没有大碍的。」

「可是他吐了许多血,内腑受伤甚重……呜呜……我真该死……!」芝芝啜泣着说。

「千年灵芝是天材地宝,不独生死人,肉白骨,还有诸般妙用,公子定会康复,与公主白头偕老的。」

「王婆,我那里配得起他。」芝芝幽幽一叹道。

「这是甚么话,公主金枝玉叶,怎会配不上?」王婆抗声道。

「甚么金枝玉叶,我是国破家亡,失身贼手的残花败柳,那能再谈婚论嫁?」

芝芝长叹道:「我只望公子复原后,答应收我为奴,可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便於愿足矣。大劫之后,我已经是再世为人,不是三仙国的公主了,以后你们叫我的名字吧。」

「不,怎样你也是三仙国的公主!」王婆坚持道。

云飞心里一松,知道已经脱出险境,这时还感觉异香扑鼻,醉人的幽香可不陌生,那是芝芝爱用的香料,相信是置身在她的绣阁里,倍觉香艳销魂,有心说几句话,却连张开眼睛的气力也没有,唯有默默蓄养内息,希望能有助减轻伤势。

「公主,邱雄求见。」这时有人在门外说话道。

「大叔请进。」芝芝答应道。

「敌人开始退出山外,该是放弃搜索了。」邱雄报告道:「我也知会了城里的兄弟,丽香院失风,着他们暂时偃息旗鼓,不要冲动。」

「世上难道没有人斗得过他们吗?」芝芝悲愤地说。

「有的,红石城的金鹰公子最近大败土都,可惜道路阻隔,与他们也没有交往,无法取得联络。」邱雄叹气道。

「红石……金鹰公子……?」芝芝沉吟道。

「咦……公主,这……这枚金鹰章是那里来的?」邱雄忽地叫道。

「金鹰章是甚么?」芝芝奇怪道。

「就是这枚金章!」邱雄激动地说:「属下的故主金鹰王,为了庆贺天赐麟儿,曾经铸造了一批金章,分送文武大臣,末将也有一枚!」

「这枚金章,是老身从公子换下来的衣服找到的。」王婆奇怪道:「他如此年青,难道也是金鹰旧臣吗?」

「刚才他还是个胡子,怎么……?」邱雄好像走到床前,凝视床上的云飞道。

「胡子是假的,我给他擦脸时弄下来了。」芝芝解释道:「他名叫云飞,是从红石来的。」

「也是姓云吗?长得真像,难道……。」邱雄颤声叫道。

「他长得像谁?」芝芝追问道。

「像金鹰王,是了,让我看看……!」邱雄记起了往事,走到云飞身下,捧起左脚的脚掌,惊呼一声,喃喃自语道:「……脚踏七星……真的是脚踏七星……!」

「甚么七星?他究竟是甚么人?」芝芝和王婆齐声问道。

「他……他该是金鹰王的哲嗣,金鹰国的世子!」邱雄老泪纵横,简略地说出往事道。

「他……会不会……就是金鹰公子……?」芝芝若有所悟道。

「很有可能……。」邱雄思索着说:「无论是不是,也要保守秘密,要是让敌人发觉,他们一定会斩草除根的。」

「他吃了药已经老半天了,为甚么还不醒来?」芝芝悲声叫道:「天呀,求求你,要让他活下去呀!」

「公主,千年灵芝要分三次服用,他只是服了一剂,便大为好转,一定没有事的。」王婆劝慰道:「他伤得这么重,怎会一下子复原呢?」

「不错,他从城头跳下来,只是伤而不死,已经是不幸中之大幸了,你不用担心的。」邱雄叹气道。

「他……他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芝芝悉悉率率地哭叫道。

「他英雄年少,侠义为怀,老天爷该不会亏待他的。」邱雄道:「公主,我再出去打点一下,布置防务,别让人打扰了公子。」

「差不多是吃药的时间了,我也去看看煎好了药没有。」王婆道。

云飞其实也在着急,他几次尝试凝聚内气,也是不得要领,内气若有若无,不能循着经脉行走,丹田里更是郁结呆滞,气机不畅,倒真可虑。

两人相继离去后,芝芝看见云飞俊脸扭曲,只道他伤痛难忍,不禁心痛如绞,难过地把粉脸贴下去,希望能减轻他的苦楚。

暖洋洋的脸庞,芬芳馥郁,湿漉漉的感觉,自是那绵绵情泪,云飞禁不住情心荡漾,勉力睁开了眼睛。

「公子……呜呜……你终於醒来了!」芝芝抬起头来,泪下如雨道。

「……别……别哭……!」云飞呻吟道。

「是我不好……呜呜……是我累了你……。」芝芝泣不成声道。

「……不……我……我没事……。」云飞有气无力地问道:「这里……是……是甚么地方……?」

「这是我们在山里的基地,那些狗贼找不到我们的。」芝芝抽泣着说。

「你可有受伤吗?」云飞问道。

「没有,我很好。」芝芝感激流涕道:「公子,要不是你……我……。」

「别说这些了……。」云飞看见芝芝容颜憔悴,美目通红地蹲在床前,忍不住颤巍巍地从被窝里探出手来,轻抹着粉脸的泪水道。

「公子……。」芝芝激动地捧着云飞的手掌,贴在脸上,哭得更是利害。

「不……不要哭了……!」云飞呻吟一声,按着芝芝的香肩,说:「我……我要起来……。」

「你伤得这样利害,如何能够下床?」芝芝惶恐地说:「告诉我要甚么。」

「……我……我要解手。」云飞腼腆道。

「你……你要马桶还是夜壶?」芝芝粉脸一红,道。

「夜壶便行了。」云飞叹气道。

「你等一下,我给你拿来。」芝芝站了起来,转身而去道。

芝芝一身雪白罗衣,衣袂飘飘,彷如人间仙子,瞧得云飞目不转睛,暗念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又要添一段风流债了。

不用多久,芝芝便捧着一个新簇簇的银制便壶回来,云飞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实在使不出气力,还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冷汗直冒。

「不要动,让我侍候你吧。」芝芝温柔地按着云飞的肩头,掀开盖在身上的锦被说。

「……这怎么行?」云飞难为情道,这时才发觉身上仅余一条犊鼻短裤,其他的衣服当是疗伤时脱去了。

「为甚么不行?」芝芝没有理会,不独动手脱下了短裤,还温柔地握着垂头丧气的鸡巴,把便壶凑了上去。

「真是难为你了……。」云飞无法拒绝,惭愧地说。

「公子,你对妾身恩重如山,别说这些小事,就算……。」芝芝娇靥酡红,垂首低眉道。

云飞心中一荡,禁不住心猿意马,但是腹中实在憋得难受,唯有使劲地咬一下嘴唇,努力稳住心神,不敢再胡思乱想,寻求尽快得到解放。

芝芝可不是初次碰触男人的性器了,以前的感觉,是丑陋和肮脏,好像狞恶凶残的毒蛇猛兽,让她恶心和厌恶,那有像此刻芳心卜卜乱跳,说不出的欢喜。

「淅沥淅沥」的声音,彷如珠落玉盘,又似雨打浮萍,连绵不断,隔了许久,云飞才长嘘一声,得到了解决。

芝芝没有忙着移开便壶,而是把事先准备的雪白罗巾,承托着鸡巴,才把便壶放在地上,然后用罗巾温柔细心地抹去残存在龟头的尿液。

云飞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享受这销魂的一刻,忽地听得芝芝惊叫一声,忍不住张眼问道:「甚么事?」

「没……没甚么。」芝芝粉脸煞白道。

云飞眼快,看见罗巾血印斑斑,再看芝芝呆呆地凝视着地上的尿壶,泪如泉涌,明白是因为尿出了血尿,让她知道自己的内腑受伤甚重,却又不敢直言,害怕使他担心。

「不用担心,我会好过来的。」云飞柔声道。

「公子……我……我不担心,你一定会吉人天相的!」芝芝含着泪服侍云飞穿回裤子道。

「芝芝,请你扶我坐起来,行吗?」云飞道。

「这可不行,你伤得这样利害,要好好休息呀!」芝芝着急地说。

「行的,扶我一把吧。」云飞坚持道。

芝芝不忍峻拒,半搂半抱地扶着云飞坐起来,无奈他浑身没有气力,坐也坐不稳,唯有坐在床上,让云飞靠在自己怀里。

「行了……可以放手了。」云飞喘着气说,起来时,触动了背上的伤口,痛得他冷汗直冒。

「没关系,靠着我坐一会,再躺下来休息吧。」芝芝怜惜地用绣帕揩抹着云飞额上的汗水说。

「芝芝,谢谢你!」云飞胸中一热,情深款款地握着芝芝的玉手说。

「公子,不要这么说,该道谢的是我才对!」芝芝凄然道。

「好,不谢了,以后谁也不许说这个字。」云飞笑道:「谁要再说,便是小狗!」

「公子,我忘了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是灵芝,芝芝只是化名吧。」灵芝垂着头说。

「灵芝……是三仙国的灵芝公主,已经让我吃下肚里了。」云飞调笑道。

「你……你知道了么?对了,原来你早已醒来了!」灵芝似嗔还喜道。

「是的,灵芝,让我坐一会,待会再和你说话吧。」云飞点头道,挣扎着盘膝而坐,五心向天,老僧入定似的不再说话。

第六十八章 灵芝公主

灵芝关怀地看着这个神秘的美男子,心里波涛起伏,不知是忧是喜,既渴望能够与他双宿双栖,却又害怕他逃不过此劫。

云飞默默地坐了一会,忽地脸色剧变,胸膛急促地上下起伏,身体还发抖似的急颤,瞧得芝芝花容失色,才要动手参扶,云飞已经是狂喷鲜血了。

「公子……公子,你怎么啦?」灵芝急得泪流满脸,抱着云飞叫道。

云飞喘了一口气,才张开嘴巴,却又吐了一口血,直喷灵芝胸前,然后还脱力似的软倒在她的怀里。

「公子……呜呜……公子……不要死……呜呜……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要活了……!」灵芝嚎啕大哭地叫道。

这时王婆正捧着药碗回来,看见这情景,立即放下药碗,过来帮忙,待两人手忙脚乱地扶着云飞安躺下来后,云飞也回过气来了。

「我……我不要紧的……。」云飞喘着气说。

「你又吐血了!」灵芝可不理衣襟上的斑斑血渍,只顾用绣帕心疼地抹去云飞唇旁的血印。

「是……瘀血……!」云飞软弱地拉着灵芝的玉手,道:「让我……歇一下……你……你换过……衣服后,我便好了……。」

原来云飞尿尿后,发现丹田的郁结轻松了许多,於是再次运气,果然能够凝聚内力,重新在经脉运行,只是去到了肺经,便停滞不前,他可没有气馁,继续锲而不舍地反覆尝试,终於冲破障碍,第一口血,便是冲开肺经后吐出来的,接着内气势如破竹,连破几关,瞬即走了一遍大周天,积聚体内的瘀血也先后清除,此时感觉气机畅顺,知道瘀血尽去,只是失血甚多,体虚力弱,才有气无力吧。

「对的,公主,你去换衣服,待老奴看着公子便行了。」王婆也劝说道。

灵芝看见云飞的脸上开始有点血色,心里才好过了一点,仍是不放心地给云飞盖上被子,才走到房间一角,揭开衣箱,取出另外一袭雪白罗衣,也不避开,就在床前匆匆换过衣服,然后在金盘洗乾净了玉手,便小心奕奕地捧着药碗回到云飞身畔。

「公子,该吃药了。」芝芝和身坐在床沿,柔声道。

「谢谢你!」云飞满心感激,在王婆的帮忙下,靠在床上说。

「你又说了,原来你是小狗。」灵芝破涕为笑道。

「是的,我是小狗。」云飞有意逗玉人开怀,故意「汪汪」怪叫,笑道:「小狗要吃灵芝了。」

「你好坏!」灵芝乐得芳心喜透,笑逐颜开,嗔叫一声,用玉匙小心地把汤药喂入云飞口里。

「哎唷,好苦……!」云飞喝了一口,装作害怕地别开脸说。

「公子,良药苦口呀,乖,快点吃吧……!」灵芝情意绵绵道。

「我吃,药虽然苦,你的手却是香极了!」云飞涎着脸在玉手香了一口道。

「快点吃!」灵芝笑骂道。

小俩口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王婆也是说不出的欢喜,识相地悄悄退下,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药终於吃光了,灵芝侍候云飞躺回床上后,才动手收拾药碗。

「这千年灵芝是那里找来的?」云飞好奇地问道。

「那是我们的传国之宝,有病治病,无病强身,明天再吃一趟便不用吃了。」

灵芝解释道。

「为甚么待我这么好?!」云飞感激道。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灵芝垂首低眉道。

「大家也别说了。」云飞拉着灵芝的玉手道:「快点躺下来,不要累坏了。」

「你……!」灵芝又羞又喜,半推半就地躺在云飞身旁。

一觉醒来,云飞发觉身畔没有人,张眼看见灵芝含情脉脉地坐在床前,原来她已经起床了。

「公子,今天好一点没有?」灵芝关怀地问道。

「好多了。」云飞慢慢朝外转动身子道,虽然还是浑身痛楚,但是胸腹中的郁结大减,气力也好像回来了。

「你歇一下,我去给你扭把脸巾。」灵芝宽心地舒了一口气,道。

「谢……」云飞点头道,看见灵芝俏脸生嗔,便不再说下去。

灵芝捧着香巾回来时,云飞已经坐起来了,没有气力似的靠在床上喘息。

「怎么不待我回来?」灵芝忧形於色地扶着云飞,问道:「没事吗?」

「没甚么……。」云飞拉着灵芝的玉手说:「许是躺多了,使不出气力吧。」

「你伤成这样子,那能不休息?」灵芝抱怨似的说。

「我饿坏了。」云飞苦笑道。

「我已经着人熬了粥,擦完脸后,便可以吃了。」灵芝温柔细心地给云飞擦脸抹手道。

「可真劳烦你了……。」云飞叹气道。

「又说了……!」灵芝嗔叫一声,看见云飞欲言又止,柔声问道:「你还要甚么?」

「我……我还想要夜壶。」云飞红着脸说。

「待会我去拿来吧。」灵芝点头道。

擦乾净了脸,灵芝果然把便壶拿来,蹲在床前,还动手去解他的裤子。

「让我自己来吧。」云飞忸怩道。

「不许动!」灵芝迳自从裤子里掏出鸡巴,还捉狭似的轻轻捏了一把。

「噢……!」云飞呻吟一声,热气从丹田涌起,鸡巴竟然勃然而起。

「公子……!」灵芝低叫一声,红着脸偷偷看了云飞一眼,四目交投时,立即耳根尽赤,也不敢和他对望,扶着那跃跃欲试的鸡巴,送进夜壶里。

「放手吧……。」云飞咬着牙说,软绵绵的小手使他涨得难受,如何能够尿出来。

灵芝含羞松手,芳心剧跳,好像快要从口腔里跳出来,尽管肉棒硕长伟岸,虎虎生威,她可没有害怕,还渴望能够早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几经辛苦,云飞才能压下心中绮念,得到了解决,灵芝依旧用香巾擦乾净鸡巴段,便捧起夜壶,低头细看。

「还有血么?」云飞问道。

「没有了!」灵芝喜形於色道。

「你过来。」云飞招手道。

灵芝不明所以,放下夜壶,走到云飞身畔,岂料他猿臂轻舒,把她搂入怀里。

「灵芝,我只是机缘巧合,才能助你脱脸,不用放在心上的。」云飞情意绵绵地说。

「我知道了,你……你一定是嫌弃我是残花败柳了!」灵芝泫然欲泣道:「我沦落青楼,只是为了报仇,可不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原来土都攻陷龙游城后,大肆屠杀王室中人,那时灵芝正在凤舞城调集兵马粮草,才幸免於难,后来土都乘胜追击,灵芝只好弃城逃走,打算会合邱雄坚守虎跃城,途中与从人失散,碰上一小队贼兵,虽然杀了几个,还是为几个贼兵所污,几经艰苦,才再遇邱雄,无奈势孤力弱,复国无望,但是志切报仇,也生无可恋,於是忍辱负重,混进丽香院,相机行刺敌酋,然而土都森罗王等防卫严密,苦无机会下手,情急之际,才为森罗王所算。

「傻孩子,甚么残花败柳,完全是世俗之见,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你舍身抗暴,我只有敬佩,怎会嫌弃你呢?」云飞柔声道。

「真的吗?你……你肯要我吗?」灵芝喜上眉梢道。

「但是……。」云飞为难道。

「但是甚么?是不是你的妻子不答应吗?」灵芝着急地问道:「给你当丫头也不行吗?」

「不是。」云飞道:「我只是害怕误了你。」

「你要不答应,才会误了我!」灵芝抗声道:「告诉我,你成亲了多久,她容得下我吗?」

「我……我还没有成亲,但是……家里有几个女孩子,她们也是情深义重,恐怕会委屈你。」云飞叹气道。

「她们是甚么人?如何会和你在一起?」灵芝好奇地问道。

云飞简略地道出身世和邂逅众女的往事,听得灵芝目泛异采,欢呼道:「原来你真的是金鹰公子,好极了,你赶也赶不跑我了!」

「金鹰公子很凶的,你不怕吗?」云飞唬吓似的说。

「不怕,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甚么也不怕!」灵芝欢天喜地道。

「真的吗?」云飞情心荡漾,使劲地抱着灵芝,要把嘴巴印在朱唇上,却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痛得低哼一声,俊脸变色。

「弄痛了那里?」灵芝惶恐地问道:「是不是很痛?」

「痛……很痛!」云飞大声呼痛道:「你亲一亲我便不痛了。」

「你真顽皮!」灵芝乍羞还喜,闪电似的在云飞脸上香了一口,道:「不要胡闹了,好好地歇一下,我去拿粥。」

云飞目送玉人离开,心中温暖,不禁精神一振,勉力坐在床上,运气调息。

出乎意料之外,云飞轻而易举地便能凝聚内气,虽然是重伤未愈,内息却是绵绵不绝,比平日还要坚凝沉实,转眼间,便走了一个大周天,於是催动内气,继续运功,九转功成时,也听得门外传来脚步的声音。

「公子,粥来了。」灵芝推门而进,身后是王婆捧着热腾腾的粥点,还有一个虎背熊腰的老者。

「末将邱雄,叩见世子!」老者也不待灵芝引见,便在云飞身前拜倒道。

「大叔折煞小侄了,快些起来。」云飞正要下地扶他起来,却给赶上来的灵芝按住了。

「公子重伤未愈,不要多礼了,快点起来吧。」灵芝急叫道。

「对了,公子已经一天一夜没有进食了,让他吃点东西再说话吧。」王婆捧着粥点走到床前,责怪似的说。

「是末将失态了。」邱雄惭愧地站走来,侍立一旁道。

「公子,邱大叔是三仙国的大将军,也是金鹰旧臣,知道你的身份后,急着前来拜见的。」灵芝不避嫌疑地坐在床沿,道:「都是自家人,无需客气的。」

「大叔,我也不客气了,边说边吃吧。」云飞也真的饿坏了,迳自取了糕点进食。

「公子,让妾身侍候你吧。」灵芝接过粥碗,用银匙掐了热粥,吹了一口凉气,柔情万种地喂入云飞口里。

云飞狼吞虎啮时,邱雄也脸露惭色地诉说往事。

原来他本是右将军葛农的偏将,国破后南来,投身三仙国,累功获委为大将军,镇守国都龙游城,三年前再败在土都手里,本欲率领残兵败将前赴虎跃城继续抵抗,岂料森罗王的手下马脸张东,不知如何化身为虎跃城城主,早已献城投降,无奈逃入山里,成立锄奸盟与敌人周旋,杀掉森罗王的牛头和一些奸商,无奈敌人势大,森罗王又诡计多端,牺牲了许多性命,幸好重遇灵芝,在她的领导下,斗智不斗力,才能久延残喘。

「我可没有奢望复国,只是不能眼巴巴看着国人任人奴役,才螳臂挡车吧。」

灵芝唏嘘道。

「不错,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倘若人人如此,何惧敌人势大。」云飞点头道,接着道出金鹰旧臣的近况和探得土都打算偷袭江平的消息。

「那怎么办?」众人大惊失色道,倘若江平沦陷,土都与铁血大帝的援军前后夹攻,五石城便危如累卵了。

「兵来将挡,我已经有了计画,当务之急,是尽快通知江平和红石准备,待我回去后,当不难击退土都的。」云飞胸有成竹道。

「你最少也要休息一两个月,如何能够回去领军作战?」灵芝着急地说。

「那用这么久?」云飞失笑道:「相信再过几天,我便可以动身了,秋萍最快也要半月时间才能到达金华城,向土都报告江平的虚实,纵使大军立即出发,亦要十多天才可以发动攻势,该赶得及的。」

「世子,让末将先走,去江平报信吧。」邱雄请缨道。

「不用忙,劳烦你找人在向阳的高处,朝天挂上一幅黄布,我便能够寄信回去了。」云飞思索着说。

邱雄等一头雾水,不知道云飞甚么葫芦卖甚么药,唯有听命而去。这时云飞也吃饱了,王婆收拾碗碟,外出给云飞煎药去了。

「公子,你的伤休息几天可不够的,倘若……。」灵芝待邱雄等离开后,关切地抱着云飞的臂弯说。

「行的,看,我已经好多了。」云飞逞强地站起来,可是背上的箭伤实在不轻,才一使劲,便痛入心肺,站也站不稳地倒回床上。

「公子……。」灵芝惊叫一声,抱着云飞的身子,张惶失措地叫道:「你怎样了?」

「我没事……。」云飞喘了一口气,扶着灵芝的香肩,调侃似的说:「有了灵芝,一定药到病除的。」

「你要不爱惜身子,甚么灵芝也……!」灵芝急得跳脚,随即发觉云飞语带双关,却又甜在心头,情思勃发,禁不住在云飞脸上香了一口。

云飞哈哈一笑,把灵芝抱入怀里,嘴巴便封住了那红扑扑的香唇,灵芝也热情如火地迎了上去,主动搂着云飞的脖子,丁香舌吐,两根舌头如胶似漆地纠缠在一起。

「果真是灵丹妙药……。」差不多透不过气来时,云飞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巴道。

「你坏死了……。」灵芝娇喘细细,哄孩子似的说:「乖啦,你要多点休息,才能早日痊癒的。」

「不,你给我准备笔墨,我还要写几封信。」云飞笑道。

「你不要操劳了,让妾身给你执笔吧。」灵芝自告奋勇道。

「也好。」云飞於是口授了几封信,分别给江平的谷峰,四方堡的李广和红石的段津等人。

灵芝下笔如飞,一字一句地写下来,转眼间便写好了信,云飞读了一遍,不独意思无误,还写得一手簪花好字,禁不住赞不绝口,使她喜上眉梢。

「给我找点衣服好吗?我要出去寄信。」云飞神秘地说。

「寄信?」灵芝本不欲云飞下床走动,却拗不过他,也想知道他如何把信送出去,只好服侍他穿上衣服。

云飞扶着灵芝的香肩走出屋外,外边是一片树林,其中一棵大树的树顶悬着黄布,该是邱雄的安排,满意地点点头,抬手摆动几下,一点黑影立即从空中疾冲而下,不用多久,乌鹊便停在他的肩头,让他把信函系在爪上的竹筒里。

「黄布是用来召唤这头鸟儿吗?」灵芝悟道。

「不错,牠没有来过这里,才要白天用黄布,晚上用黄灯,方便牠找到我。」

云飞点头道:「信件送到江平后,谷峰会转送其他地方的。」

目送乌鹊振翅高飞后,云飞心情愉快,可没有听从灵芝的劝告,回到房里休息,而是盘膝坐在树下,打坐运功。

尽管灵芝记得爱郎曾经为此而吐血,心里着实担心,但是感觉云飞神通广大,深不可测,不敢坚持己见,唯有忧心忡忡地在旁侍候,暗里祈求上苍垂怜。

云飞潜心运气,发觉功行大为精进,内气更是强大逾常,行走一次,便浑身舒泰,内伤也减轻了许多,积存在丹田里的内力亦是浑厚沉实,虽然还不足以打通任督二脉,但是看来为期不远了。

练过了静功,云飞感觉精力充沛,有余未尽,於是强忍背上伤痛,站了起来,展动拳脚,继续动功的修练。

灵芝想不到云飞重伤未愈,便开始练武,更是提心吊胆,有心出言劝止,却害怕爱郎恼她饶舌,只好隐忍不发了。

云飞的动功,本来只是练成了小周天,然而此际行功,却是势如破竹,轻而易举地便走了一个大周天,内气游经任督二脉时,更浑身是劲,拳脚虎虎生威,无奈背伤疼痛,无法全力施为,练了几趟,才收功止势,停下来歇息。

「公子,差不多要吃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灵芝恳求似的说。

云飞不欲玉人牵肠挂肚,也想思索一点武学的问题,於是回到房间休息,待了一会,王婆便捧着药碗出现,吃过了药后,灵芝却把药碗覆扣床下,使云飞大惑不解,忍不住出言发问。

「这样把碗覆转,以后你便不用吃药了。」灵芝诚心道。

「不吃药没关系,灵芝可不能不吃的。」云飞诡笑道。

「千年灵芝是人间至宝,可遇不可求,想吃也没有了。」王婆那里知道云飞别有所指,不以为然道。

「不错,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的。」云飞凝视着羞态撩人的灵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