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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奇幻]幻梦唯心之转世风流(全本)-3

  
第五章追根溯源

「你┅┅你┅┅」凌远尘目瞪口呆地看著天开语,随後一脸颓然重叹一声,神情显得甚是丧气。

「呵呵,看来让我说中了。」天开语心情更加轻松了--还真怕你不说出本人想要的资料?嘻!

「那个女孩在不在你这里呢?」天开语步步紧逼著。他知道,此时唯有在凌远尘心神不定的时候趁势追击,才能增加达到自己目的的把握。

「嗯?」凌远尘突眼光一凝,狐疑地打量了天开语一眼。天开语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过於心急,已经引起了凌远尘的怀疑。

果然,凌远尘沈默了片刻,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以好整以暇的语气说道∶「怎麽?你很关心她吗?难道她在不在这里,有什麽分别吗?」

天开语暗叫厉害,知道这凌远尘始终都不肯露一丝可能暴露隐无敌秘密的口风。

「当然有区别了!」正所谓兵来将挡,天开语哪里会在这种辞锋中退缩半步呢?他一点迟疑也没有便开口应道。

「什麽区别?」这回轮到凌远尘穷追不舍了。

「时间的区别。」天开语简单明了地回道。

「时间的区别?什麽意思?」凌远尘一愕,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那个女孩子耽误救治时间长短的区别了!」天开语说著嘴角已经不禁微微扬起了,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这凌远尘下决心要救醒那黑衣少女,便不愁他不拿自己需要的情报来做为交换!

「什麽!」凌远尘的瞳孔猛地一下收缩,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登时明白过来天开语话里的意思--如若抢救不及时,那孤织子必将会有生命危险!

「不错,看来你到底想明白了。如果再耽误一段时间的话,我怕她的生命机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永远停止运行呢!」天开语说这话时,心下一动,隐隐感觉自己这麽说,未必就不会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毕竟他也没有尝试过隔了一夜後将被自己磁电能量伤害的人救治回来的;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个黑衣少女也并不完全是被自己的磁电能量所伤,在很大的程度上,她还遭到了那破空而至的雷电所波及的呀!

「好!我答应你!」凌远尘豁地站起身来,果断地应道∶「只要你能把孤织子救回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部份告诉你--但是只能是一部份,希望你能谅解!」

只要有一部份就足够了!

天开语嘿然站起,笑道∶「那好,就这麽说定了,她在哪儿?」

沿著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地下岩石通道走了好一会儿,天开语和发红萼才在凌远尘和尘璇儿的引带下到达了这天然迷宫的一个角落。

在这里,天开语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衣少女--孤织子。

不过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纯白的软袍,静静地躺在一床石榻上,如同一具雕塑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波动,就跟失去生命的机体一样。唯一让人能够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死亡的,只有她尚带血色红晕的清秀脸庞,以及浑身散发出的生命气息--这当然完全要靠个人的直觉来判断了。

四人急步走近前去。

天开语俯身察看孤织子的状况,然後伸出一手,探至她胸前三分的距离,缓缓地自掌心吐出一道柔和的能量渗透进孤织子的体内。

一触之下,天开语不禁眉头一皱--好强烈的电流感应!

继续深入探查之下,他更加清晰地把握到了孤织子目前的身体状态。

他知道,虽然看上去孤织子浑身内外没有一点的细胞活动迹象,却不代表这些细胞已经死亡。其真正的原因,正是充斥她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磁电能量已经把一切肌体的活动给麻痹固结了起来。当然这种麻痹固结如果时间过长的话,一旦那维持状态的磁电能量被大地吸收融合,那麽这些细胞因长时间缺乏活动,就真的会失去生机,从而导致整个人体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死去。

他不再探查,而是立即调整了体内能量性质,然後将手掌按在孤织子交错搭放在胸前的双手上,将体内的磁能源源不断地输到她的体内。

他要通过能量的转化,使得孤织子体内的电流被他释放出的磁能同化,然後失去其能量特性,进而恢复她的细胞神经运动,使她产生知觉。这其实是同他对夸同神及凌远尘的方法一样,只不过他发现孤织子所受到的电量冲击更为强大而已,因而救治的手续也要稍微繁琐一些。

在彻底转化孤织子体内能量後,天开语并未就此收手,而是继续以他那源自大地母亲的地磁能量替孤织子活血通脉,同时进一步激发她体内原本的真元能量,以达到尽快复原的目的。

凌远尘在一旁看著天开语的动作,虽不见他有什麽异样的举动,但他却知道,天开语一定是在进行某种能量形式的疏导,以解除孤织子遭到的不明禁锢。

不一会儿,孤织子有力的脉搏跳动便被凌远尘、发红萼甚至尘璇儿都感觉到了。他们惊喜地发现,先前纹丝不动的孤织子的胸部,竟开始有了起伏!

「现在最好先让她睡一觉,等自然醒来後会比较好一些--我已经封闭了她的中枢睡眠神经。」天开语边说著,边信手在孤织子脑後摸了一下。基於後世拥有的超绝医技,这些大脑的构造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看著天开语充满自信的一举一动,凌远尘为之深深地折服了。

至此他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绝非常人,其一切行为绝不可以寻常经验去揣度。

「孤织子这样就算好了?」尘璇儿仍有些怀疑地看看榻上的孤织子,又看看天开语,似是对事情如此简单便得到解决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相信她已经没事了!」天开语话头一转,对凌远尘笑道∶「好了,现在该凌兄你说话了。」

凌远尘自然明白他要自己说什麽。不过他另有更深一层的顾虑,便是同天开语所说之事,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他自信,由於挽救了孤织子的生命,隐无敌一定不会过分责怪他这个多年的老朋友露一点点秘密的。

其实凌远尘之所以做这样的打算,实在是另有深意。对於天开语这样特立而超卓的人物,如果能建立良好的关系的话,今後也许自己的生活会有所转机也不一定哩!

发红萼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走动。

怎麽天大哥还不出来呢?真是急死人了!

她腕上的传讯器已经一连响了三、四次,休。比林斯武督一催再催,一定是久候他们不见,又收不到回答,正著急呢!

可是发红萼却不能回讯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论坛声誉保证包邮日本Tenga仿真真阴自慰杯飞机杯性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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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怎麽说呢?难道如实说出自己此时正在同天大哥在哪里,又做什麽吗?从刚才事情的发展来看,她知道今天两人遇到的事情不能轻易对别人说--至少在天大哥没有许可之前,她不能说出去。

可是他怎麽还不出来呢?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得赶紧归队了呀!

「红萼妹妹,你不要这麽急,也许他们这会儿就要出来了呢!」尘璇儿见发红萼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替她著急,却未表露出来,只在一旁好言安慰她。

就在天开语和凌远尘进入密室交谈的间隙,发红萼已经同尘璇儿成了要好的姐妹。由於尘璇儿已近廿三岁,而发红萼却只有十九岁,因此便称呼尘璇儿「姐姐」,而尘璇儿则叫她「妹妹」了。

其实真正算起来,天开语同凌远尘并未进去多长时间。只不过他们前脚进去,後脚休。比林斯便发来了讯息传递,因而发红萼才会觉得著急。

「红萼妹妹,你是不是很喜欢你那个天大哥呢?」为了转移发红萼的注意力,尘璇儿便主动同她拉开话题。

见尘璇儿一脸神秘地看著自己,发红萼脸儿本能地一红∶「你┅┅不要瞎说啦┅┅嗯┅┅」说著脸上虽然仍一片羞红,却闪现著幸福的光辉。

见发红萼并不回避自己对天开语的感情,尘璇儿心下不觉赞叹她性格的爽直。她又问道∶「那天大哥一定对你很好了,是吗?」

「那当然啦!天大哥救过我的命,还有┅┅」

「还有他的本事很大,是不是?」尘璇儿紧跟著一句接道。虽然还未尝过爱情的滋味,但是却不代表尘璇儿不渴望。只是长期处在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里,实在很难遇到令她心动的男子。

「是呀,他比我们的教官都厉害呢!」发红萼自豪地答道,同时像想起什麽似的,忙转过来对尘璇儿笑道∶「不过,我看你那个凌大哥也很厉害呢!我看,他是除天大哥外,我所看到的战力最强的人了呢!我在基地的时候,都没见过教官发出这麽强的气势!」

尘璇儿却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想妹妹你是想差了。」说著她低下了目光,出神地看著面前的水杯,轻轻地道∶「我从懂事起就是由他抚养长大,虽说一直叫他「凌大哥」,但是却把他当作父亲一样地敬爱┅┅」

发红萼不由一呆,但随即便接受了尘璇儿的这个解释。

「那┅┅你有没有遇上过自己喜欢的人呢?」初尝爱情甜蜜的少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欣悦--发红萼问尘璇儿这句话,其实正是表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呢!

尘璇儿的脸上掠过一线苦涩。她略带茫然地低声道∶「像我,还有这里的孩子,能够生存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够奢望更多的东西呢?」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未来到底会是什麽样子,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道凌大哥没有为你们打算过吗?」发红萼不禁怜悯地问道。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表面看上去欣欣向荣一派繁华的东熠,竟然还有像尘璇儿这样的孩子存在。

「这个嘛┅┅」尘璇儿沈吟了一下,似在考虑应不应该说似的。她抬起目光,看著发红萼真诚关切的眼睛,想了下,说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喔!当然,你天大哥是可以的,只是请他不要再告诉别人,好不好?」

听尘璇儿这麽郑重其事地交待,发红萼登时觉得产生了一种神秘刺激的感觉,她忙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俯身向前,目视尘璇儿,用力地点点头,承诺道∶「我以同天大哥的关系发誓,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那好,我就告诉你--凌大哥想让我们加入「暗夜魔煞」,或者是「黑洞」!」尘璇儿的样子看来也颇为紧张著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警惕地四处扫视,像怕有人在旁窃听似的。

「什麽!」发红萼顿时浑身一震!居然是这个答案,这可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嘘--」尘璇儿疾伸出一手捂住了发红萼的嘴,然後目光警惕地看了看远处戏耍的孩子。

「你别叫啊!小声点儿┅┅」尘璇儿责备地轻斥发红萼一句,尔後而慢慢收回了手。

发红萼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後才又道∶「那┅┅你是怎麽想的呢?还有,他们┅┅」她用嘴呶了呶远处孩子道∶「他们知不知道凌大哥的这个安排呢?」

「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到时候会告诉他们的。」尘璇儿轻声叹道。

「那┅┅」发红萼呆了一下,忽想起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纳罕道∶「可是,刚才我发现,你们好像都没有经过武道的修炼呀?你们的身手,只是普通人的样子,能加入那种组织吗?」

「这个凌大哥早有计划了。」尘璇儿嘻然一笑,似乎对发红萼提出的这个问题并不担心∶「他说过,我们现在要紧的是经常保持柔韧性和爆发力的良好状态就行了。到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快速的方法帮助我们在短时间内达到他那样程度的水准哩!」

发红萼听了又是大奇。怎麽这武学一途也有捷径吗?据她所知,学武一事,决定於三个条件--一是天赋悟性;二是勤奋刻苦;再者是良师指点。除此之外,再没听说有什麽能短期内速成的方法。

「这不可能吧┅┅」发红萼怀疑地看著尘璇儿道。她说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定可能的┅┅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哩!」尘璇儿却眼中放光,满有把握地肯定道。

发红萼嘴一张,正待继续追问时,一声轻响,身後的门开了。

「天大哥!」顾不上再去问尘璇儿,发红萼本能地从石凳上一跃而起,转身向後扑去,正巧冲入了天开语坚实的怀抱中。

天开语紧紧搂著发红萼柔软而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胴体,嗅著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心下一阵感动--这妮子根本就一直在挂念著自己啊!

被天大哥温暖有力的大手抚摸著後背腰肢,发红萼只觉浑身一阵酥软无力。天开语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似乎带有麻醉力一般,令她再也提不出半点气力,只能就这麽被他拥搂著在石凳上坐下。

「怎麽?你们谈得好像很开心啊?」凌远尘坐下後,微笑著对尘璇儿道。

「是啊,我们说了好多呢!」尘璇儿点头笑应道∶「只是红萼妹妹老是收到讯息,急得不得了,不然,真想再跟她多说一会儿呢!」

她这话一下提醒了正紧紧依偎在天开语怀中的发红萼。

「哎呀,是的!比林斯武督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呢!」发红萼一下从天开语怀中直起身子,轻声叫道。

「哦?那你没告诉他我们在哪里吗?」天开语笑著随口道,同时桌下的手却在贪婪地摸揉发红萼那没有半分多馀脂肪、充满弹跳力的柔软小腹,直摸得她娇躯一阵发颤,偏又要拚命忍著不给凌远尘和尘璇儿看出异样来。

「人家是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嘛┅┅」发红萼说著,不知不觉地声音也变得甜腻娇嗲起来,直听得天开语小腹一热,起了男性的原始反应。

「嗯,你做得很好┅┅」天开语暗吸一口气,平抑下升起的欲火,同时心中不禁纳闷,自己怎麽变得这样容易冲动了呢?在同雅儿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难道是太多日子没近女色的原因?

想到心中至宝雪漫雅,天开语的神志登时一下清明,思维也恢复了原有的犀利。

「既然比林斯武督催促,我们就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家又要著急了。」天开语说著轻轻拍了一下发红萼弹跳力十足的翘挺隆臀,示意她起身。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久留啦!来,我送你们上去。」凌远尘也不作虚伪的客套之言,听天开语这样说後,便立刻爽快地站起身来让路。

「红萼妹妹,以後可要记著姐姐啊!」告别时,尘璇儿忽一把拉住了发红萼的手,显得依依不舍。毕竟,发红萼可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个来自光明世界而又不歧视她的姐妹呀!

发红萼顿觉眼圈一酸,红了起来,忙不住使劲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如果以後姐姐你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回来看你!」这场面让一向以来见惯了风浪的天开语和凌远尘两个大男人也不禁感慨唏嘘。

天开语和发红萼赶回「客胡不归」时,武督休。比林斯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显然对这突然不见却又不回讯息的两个学员十分担心。

「他们回来啦!」一直站在窗口关注地看著外面动静的帕帕真。不砣突然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

「什麽?是吗!」一干学员忙一齐拥到窗前张望。帕帕真。不砣却一把推开了众人,抢著前去开门,一面嚷道∶「还看什麽看?他们已经上楼啦!他们速度好快哩!」

看到屋子里人一个个关切担心的目光,天开语和发红萼对视一眼,心下同时生起歉意。

休。比林斯刚见到二人时,确是十分的生气,目光凌厉地扫了二人一遍,见二人面露歉疚,便不觉缓和了下来。嘴张了一张,本来是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们回来啦?那好,我们正要说说接下来要去的下一个行弈站点。」说著他迳自走到桌边,示意站在窗边的通波冈拉上窗帘,再吩咐另一边的凉羽飞关上室内因光线自动感应而亮起的的柔和照明,最後命令舞轻浓道∶「轻浓你打开地图吧!」

舞轻浓轻轻「」地应了一声,从墙角的行李包里取出两苹比手掌略窄、,呈长扁形的匣子,双手捧著来到屋子一角,弯腰轻轻地放在地上,接著又到房间另一角将另一苹匣子呈对角放在地上,然後直起曼妙的身姿,扫视一遍昏暗光线中的同伴。那柔长的俏目却有意无意地在天开语和发红萼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两道修眉不为人所觉地轻轻颤了一下┅┅

「武督,可以开始了吗?」舞轻浓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左手纤指轻轻按在右手腕上的一苹遥控器的形状上,轻声细语问道。

「嗯,开始吧!」黑暗中休。比林斯应了一声。

两道五颜六色的光幕悄无声息地同时从墙对角的两苹匣子里漫然射出,然後那光幕中的光线不停变幻著各种形状不一的曲轴,很快便在室内形成了一幅稳定的全息空间立体地图。

「我们现在是在「东熠」二十三号区域的「达里奇图城」,」随著休。比林斯的说明,那闪烁的全息空间图上的一个黄色城市标突然亮了起来,然後闪动几下,最後停止时,已经变成了蓝色。「我们下一站要去的,是三十五号区域的「月亮城」。我们将在那里同一所财团学校「梅伊尔」展开「行弈」。由於时间关系┅┅」休。比林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天开语和发红萼,令二人知道这所谓的「时间关系」,其实就是由他们引起的。「今天暂时继续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早间的「航龙」去,约莫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休。比林斯话音落处,那空间图一阵闪耀变幻,地图比例平滑快速地缩小,随後其中又一个黄色的城市标亮起、闪动,只不过最後变成了红色,表示这是他们即将去的目的地。

「大家都知道了吗?」一切说完後,休。比林斯略提高声音问道。

「知道了!」室内众人齐声应道。

「好,就这麽定了!」休。比林斯确定後「叭」地打了个响指。

「哗啦」一片窗帘拉动声响,室内登时光明一片。

「轻浓,资料存好了吗?」休。比林斯走向舞轻浓道。

「嗯,好了;明天早上传到「航龙」里就行了。」舞轻浓一面说著,一面低头迅速点按皓腕上的那苹手镯一般的全息遥控器,进行明天出行路线的最後调整、记录。旁边的凉羽飞和通波冈已经勤快地分头将两个墙角的「全息景象仪」取了回来,小心地放回行囊一处。

「三十五号区域┅┅「月亮城」┅┅」天开语低头沈吟著。他正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关於这个地域的相关资料。

「天老大,你们怎麽去了这麽长时间?到哪里去玩了?怎麽那个地方连传讯器信号也收不到的吗?」帕帕。真不砣晃著高大粗壮的身坯,带著一脸的憨笑迎向天开语,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由於天开语的指点,使他对能量的使用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在武学一道著实受益匪浅。也因此,他在这组行弈学员里,拥有的实力也相对最强一些,获得了行弈近一个月从未落败的骄人战绩。

天开语从沈思中抬起头来。看著这个身材魁梧、高过自己近一个头的大汉,他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容。对於帕帕真。不砣,他的确要比这组的其他成员感情要深一些。这不单单因为自己曾经教过他,且与他来自同一基地,更由於帕帕真。不砣憨厚忠诚的个性令他非常喜爱--他知道,如果在这些人当中要找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夥伴的话,砣子无疑是当然的人选。

「哦,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随便问的哦!」天开语笑著对砣子直言不讳。

帕帕真。不砣一呆,随即便不好意思地以鼓槌般粗大的五指在浓密粗硬的短发中使劲挠了几下,尴尬地道∶「嘿嘿┅┅对不起老大,我随便乱问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天开语这麽一说,等若堵死了其他想问这个问题的口,教他们不能就这个问题同他或者发红萼纠缠。毕竟经过昨夜那一场战斗後,他在这一干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了超然的变化,他的言行的份量也自然加重了许多。

「真是奇怪,这麽大的一座城市,居然只开两班「航龙」!」安静了片刻,通波冈耐不住啐道。

「这也不奇怪,现在「扶风」、「冲杨」乃至「越流」那麽普及,这种大型载具既不灵活自由,又消耗能量,当然不能开太多的班次啦!」舞轻浓轻轻倚在窗前,一面替官方交通解释,一面欣赏著黄昏时分的街景,任由傍晚金色的阳光将自己姣美的脸面轮廓笼上一层柔和美丽的光线。

「就是,我们家人出门从来都不乘「航龙」的┅┅」凉羽飞也在一旁附和道,眼睛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姿态优雅曼妙的舞轻浓。

他们口中指的「航龙」、「扶风」、「冲杨」、「越流」,其实就是新元世纪的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

在新元世纪,人类的交通已经普遍以飞行器为主。

经过相当长一段时期的研究、开发及产品质量的评比、技术的选型,最後终於在主体技术上确定了「航龙」、「扶风」、「冲杨」、「越流」四种主流飞行交通工具。其中「航龙」以群体载客为主。飞行平稳舒适,有专门的空中固定航线,采取无人驾驶自动导航技术;「扶风」则规定在一定高度的半空飞行,乘用对象为一般成年人,且地位相对普通的社会人及政府一般工作职员;而「冲杨」就不同了,它的乘用对像定位为军政方而及其附属关系密切的人,也即仅限於高级人员使用。乘用者可有一定特权在高空航线飞行,且速度不受限制--只要个人身体及飞行器性能允许,甚至可做极限飙飞;至於「越流」,就只能在陆地浅表进行腾空飘浮,它的使用者主要为普通行动不便者、区域外来人员以及未成年少年。

在这四种飞行器中,除去「航龙」,其馀三种都具有小型化、个性化的特点,为个人操纵乘用的飞行器。在技术方面,「越流」的速度稍慢,「扶风」稍快,「冲杨」最快。

不过所有这四种飞行器均为记忆体制成。记忆体为自动高密度压缩合金,可经过事先的记忆设计和设置,由成年人两掌见方呈平板弧形的薄板在瞬间伸展变形,然後张开扩大为密度降低、但依然非常坚固的大体积异形承载体。这种记忆体是经过精炼的记忆合金,再混合以一种特殊的单体定向性菌体的基因制成的。人类对基因研究的成果最终被淋漓尽致地用在了日常用品上。

至於推动这些飞行器的能量,则为飞行器内部一次性植入的「微原电力」。这种「微原电力」是人类科技的又一次飞跃,正是因为这种把核能控制在微型环境使用技术的实现,才使得新元世纪人类的能源取向不再瞄准对自然的攫取;也因为能源取向的改变,进一步令重新建设因核爆破坏而导致千疮百孔的地球家园成为可能。

「大家都不要说了,反正已经跟「梅伊尔」联系过明天才能到的,各人还是好好趁这个机会总结一下前段时间我们行弈过的那些地方,反思一下个人得失,以便明天在「梅伊尔」有个良好的表现。」休。比林斯制止了学员们的议论,并向他们提出了下一步行弈的要求。

发红萼轻轻地拉了一下天开语的袖口,天开语忙回头看看她。却见发红萼轻声道∶「天大哥,你帮我好不好┅┅」

天开语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助她尽快恢复上趟「东傲武会」时种下的隐伤。

不过他却不担心发红萼的身体状况,皆因通过上午在「缘聚锦绣」的时候,他已经以地磁帮她治疗了七八分了。

「天老大,能不能也帮帮我?」帕帕真。不砣在旁也涎著脸恳求道。实在是从天开语处获益良多,他特别想再得些好处。

天开语摇摇头道∶「砣子,你现在就做得很好了,没有必要改变目前的心法;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有很大成就的。」说毕他不再理会大块头,转而对发红萼道∶「红萼,你跟我来,到我房间去。」然後又对休。比林斯武督请示道∶「比林斯武督,我想单独带红萼上楼去,你看可以吗?」

其实对休。比林斯来说,天开语现在所有的提议恐怕他都会无条件地接受,因为他已经完全彻底地被天开语的强大能力所折服--他知道,昨夜如果不是天开语,现在这个小组怕是已经不存在了。

天开语带发红萼离开时,一双秀长的眼睛正似有似无地看著他,那双俏目中闪现出变幻不定的神彩┅┅

「天大哥--」甫一关上门,发红萼便热情如火地返身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紧紧地搂著他的虎背,似欲将整个人都挤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天开语怀拥一具丰满健美的火热胴体,男人正常的反应立时「腾」地升起!

当男人有力的大手紧紧包拢著少女两苹坚挺弹跳的饱满乳峰时,熊熊的欲望烈焰「轰」地一下便将一对青年男女吞没了┅┅

看著怀里似一团烂泥般软弱无力的少女,天开语不禁在心里轻叹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无法抵挡这个少女带给自己的诱惑,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直至目前,他都能确定自己并没有产生对发红萼的真情爱意。

当然,对此天开语并不会有多少的内疚。毕竟经历了几世的蹉跎,紫陌红尘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正是为著躲避这些才决定逆转天道轮回的。

对他来说,现在真正重要的,能让他牵心挂肚的,只有那同自己有过生死缠绵的雪漫雅--他的雅儿;以及那个精灵可爱的易魄--小魄儿。(关於雪、易二女的故事详见拙作《幻梦唯心之秘岛迷情》)

对其馀的人,甚至包括素问天、时凤鸣等在内,他都未有刻骨的感觉。

但他却知道,怀里的少女已经真正地爱上了自己。这对他来说,目前尚不知道是否是好事,也许以後会因此发生些什麽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天开语心中隐然生出一丝烦躁。难道如同世上所有的负心人那样,将红萼弃若敝屣吗?

天开语的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真这样,那麽自己几世的轮回记忆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了吗?自己所谓的逆转天道,不就成了一个人最自私、最卑鄙的计划了吗?

思绪一跳,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波切旬月」五个少年殷切渴望的脸容。

自己可是他们寄予了莫大期望的「大神」啊!

自己曾经亲口答应过他们,要帮助他们的呀!

突然间,天开语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已经为自己套上了一具责任的枷锁。这具责任的枷锁,不可回避地开始影响到自己今後的为人处世。

不错,自己是拥有几世的记忆,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由此可以超然於这个世界之外呀!尽管自己要真的逆转天道,那也是在自己身处的这个现实世界里翻腾而已,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地要同所有人一起,生活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

天开语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悲哀。

他隐隐有种感觉,无论自己怎麽努力,怎麽奋斗,最终仍不免被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如果说这个无形的禁锢不是命运的话,那又会是什麽呢?

天开语感觉头痛起来。

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再深入想下去。

一切的结果就如同一个迷。而这个迷,却是自己设下的。因为自己悖逆了天道所致┅┅

「天大哥┅┅」一声动听得令人心神迷醉的呻吟从怀里甜腻地传出。

天开语感觉怀里光滑的胴体蠕动了一下,忙松开拥著的双臂。一张潮红未褪的娇靥探了出来,春水涟涟的双目迷蒙地看著他。

唉,先不想以後的,还是好好把握眼前的快乐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对一个已经历了几个人生的自己来说,过好眼前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天开语抛开一切烦恼,一个虎扑翻身,再次将浑身散了架的发红萼压在了雄壮精健的男体下,不顾她无力的哀求和推阻,以强大的势子一往无前地捅进了少女泥泞绵密的甬道中┅┅

但是已经有了刚才的思绪的残留,天开语尽管用心地投入到这新一轮的挞伐里,但还是难以集中全部的精神去感受身下活力四射的青春胴体所给予的快感。

在一下接一下猛烈的抽动中,他忽然觉得身下的发红萼似乎变成了自己的一部份┅┅

怎麽会这样?

他不禁有些惊愕。

原来,尽管在俯仰运动中,天开语竟然产生了自己同发红萼气机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这种错觉却令他感到不解。

要知道,这种纯能量物质的感觉,即便是自己同雅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过啊!而她经过自己的悉心调整,可是拥有同自己相同的能量属性呀!

难道┅┅

他不禁一震!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可是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决定要向发红萼问个清楚。
得沮丧,其实武道一途,最重要的并不是什麽外在的帮助--你们要从你们的自身去寻找提高的途径。」说著他看著帕帕真。不砣道∶「砣子你对这方面应该很有心得的,不是吗?」

「是是,我还得感谢天老大的指点哩!」帕帕真。不砣毕恭毕敬地回答著天开语。

天开语一笑,对他的话表示肯定,又接著道∶「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的武学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我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仅仅是找到了最适合我自己的心法而已。如果你们也能找到各自适合的武学心法,就也会做到像我这样的。」说到这里,目光转柔,注视著发红萼,缓缓道∶「不过,我想你们当中,恐怕红萼应该是最先能够找到她自己的人了。」

天开语在说这句话时,一直深情款款地回望著他的发红萼却眼睛一亮,敏感地注意到,她的天大哥有意无意地省略了几个字,从而使原本的「找到适合自己的心法」变成了「找到自己」,见天大哥会心地看著自己点点头,她便明白,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天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发红萼轻轻地立誓道。

天开语一笑,那个猜测又浮现在眼前,他忍不住脱口说道∶「那当然,你想躲都不掉哩!这不过是你的宿命而已。」

发红萼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脸色大变!

天大哥为什麽会这麽说?

难道他┅┅

第七章月亮映雪

正如天开语记忆中一样,三十五号区域的「月亮城」是个风景秀丽、充满诗情画意的城市。

月亮城,中等规模,人口三百万,地处东熠腹地偏南的三十五号行政辖区。这所城市以透明湛蓝的天空、无所不在的绿色、芬芳清新的空气以及华美缤纷的服饰而闻名整块东熠大陆。同「太阳城」做为西星的骄傲一样,「月亮城」也是东熠大陆的一颗耀眼明珠。

虽然做为群载飞行器,但一艘「航龙」的设计却也仅能容纳区区的二百来人;再大型,除去载货专用的,就只有军方、政府以及集团财阀才有了。

休。比林斯一行抵达月亮城时,正是阳光明媚的下午。走出空阔的航龙,一股清爽的轻风拂面而来,学员们无不精神一振,纷纷伸臂舒展起筋骨,深深地呼吸,尽情享受名不虚传的纯净空气。

距航龙不远处,一架宽敞的接客专用浮地飞车发出轻微而富有弹性的动力声音,缓缓地升起靠近了航龙打开的舱门。天开语意气风发地紧随著武督比林斯跨了进去,身後的五个学员也逐一跟了进来。舞轻浓以玉腕上带的讯息器对准浮地飞车前的一个黄色接收窗口,然後按动信息传输钮,浮地飞车轻轻发出「哧」地一声,便悬浮著滑行了出去,速度既快又平稳,除去初始的惯性,乘坐其中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

根据舞轻浓传输的资料,自动浮地飞车迳直将行弈小组一行七人带到了航龙坪上一个红色的通道口处。天开语知道,那便是军方专用的通道入口。由此可见,他们此次行弈受到了军方相当程度的重视,故而安排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不过天开语知道这点,其馀的五人却不一定了解。首先通波冈便叫了起来∶「咦?怎麽其他的人都是到那个绿色的通道,为何我们却要走这个红色的呢?」

「因为这是军人专用通道呀!平时你想从这儿过都不可能呢!」舞轻浓得意地卖弄著自己的见识,骄傲地扫视了身边的同伴们一眼。

「哇!这是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回去跟老爸老妈吹嘘一番了?」凉羽飞也兴奋地大叫道。

「羽飞你当然可以夸耀啦!这条通道非但是军方专用的,而且不是普通军人可以通过的哩!一定要有相当规格的军人才能进这个入口呢!」

「开语说得对,若不是这次行弈是由军方高层定下的,连我也不能轻易从这条红色专用通道过呢!」休。比林斯连连点头证实天开语的话。

别人还好,面上只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舞轻浓却著实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天开语居然连这种细节的规定都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啊!

原来,舞轻浓在这些学员中,可以说出身甚为高贵。她的祖父和父亲均是军方有头有脸的将军,祖父更管辖著一个集团区的所有军种;她们此行的「月亮城」,便是其军力覆盖的一个管区!而她的母亲更是流著高贵世家血液的绝世美女--她正是随她母亲家族的贵胄姓氏。

若说依她这样有著一个显赫身世背景的人,知道一些有关军方的事情,并不足为奇;可是天开语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居然也对军方特有的事情知道得这麽详细,这就不能不令舞轻浓惊奇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好奇心促使舞轻浓暂时忘了天开语对她的不客气,忍不住脱口问道。

「真是奇怪,你能知道,难道天大哥就不能知道吗?」发红萼因舞轻浓先前针对自己的不友善言行,仍有著强烈的不满。因此听其这麽一问,便直截了当地反驳了她。

「当然不能!」岂料舞轻浓竟想也不想便乾脆地将发红萼顶了回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天大哥是「天之拇指」,他当然会知道很多事情的啦!」陷入爱情的少女对自己深恋的情人有著可爱的盲目崇拜,发红萼自然也不例外。

「「天之拇指」也不行,他就是不应该知道的嘛!」不料舞轻浓竟出奇地倔强起来,拣著这个话头死也不肯松口!

她二人在这里争执,另外三个男生自是不敢插嘴。他们明白,舞轻浓固是不好惹,那发红萼更有天老大撑腰,一丝一毫也碰不得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天开语正在为自己的失言懊悔不已哩!

真想不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会弄出一场风波来!而且看样子,舞轻浓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自己「修理」的样子。这样一来,自己好像反而不太好做得太明显呢!

心里嘀咕著,天开语只好主动硬起头皮去劝架∶「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吵什麽呀?为这个,好像有些不值得吧!轻浓你不用猜啦,我曾经在「东傲」听烈燧阳将军说过一些关於军队的琐事,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的┅┅」他这话倒没掺假,烈燧阳的确在东傲的时候同他单独在一起过,而且也的确跟他说了些军方的事情--当然话说回来,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是不是细到什麽「红色专用通道」,外人就无从查证了。

天开语一把烈燧阳将军的名字抬出来,舞轻浓便登时哑口了,一时间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朝天开语恨恨地白著美目。

天开语心中暗叫「好险」,一面主动对舞轻浓友好地微笑。凉羽飞等三个男生见此情形,均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怪怪的,却也只能彼此间做个鬼脸而已。

天开语一行走出通道,来到行李厅等行李。几个人正随便说著「怎麽「梅伊尔」中心的接待人员还没有到」之类的闲话,天开语却突然浑身猛地一下剧震!

「天哪!那是┅┅」天开语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某处,脸色也不自觉地明暗剧变!

「天大哥,你怎麽啦?你看到什麽啦?怎麽脸色这麽难看?」紧紧挨在身边,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天开语的发红萼立即发现了心上人神情的明显变化,芳心紧张之下,忍不住急忙询问。

发红萼这一问,其馀几人便也注意到了天开语的异常变化,一时不禁也奇怪起来∶「天老大,你怎麽啦?怎麽脸色变成这样!」帕帕真。不砣是最不解的人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天开语简直就近乎神话。可是现在居然有什麽能令他脸色大变,这事情就不简单了!

极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脏,天开语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的声调对同伴道∶「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说著便抽身欲走。

「等一等!」休。比林斯一把叫住了天开语∶「开语你要去哪儿?一会儿要是接我们的人来了怎麽办?我们在哪里等你呢?」

「天大哥,我也跟你去┅┅」发红萼更是急忙赶上一步,紧紧地拽著天开语的一苹胳膊恳求道。

「红萼你听我说┅┅我真的有事,是我个人的事情--你好好地跟著轻浓和砣子他们,乖┅┅」转而又急促地对休。比林斯道∶「比林斯武督,实在对不起了,┅┅我想我暂时不能跟大家一道去梅伊尔了--你们先去,回头我自己会去跟大家会合的!」说罢用力握了一下发红萼的纤手,看了她一眼,便疾速转身离去。那速度之快,令得众人仅仅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掠过,随即带起一股急旋的气流,便就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

「好一个「拂风掠影」!想不到「风」系武学的身法竟然如此精妙,果真名不虚传啊!」休。比林斯不禁摇头赞叹道,同时对天开语是否夺得「震旦骄阳」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吧!把行李拿上;我们就先走吧!回头等开语来梅伊尔找我们。」看著发红萼焦急委屈得几欲哭出的样子,比林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些孩子感情的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能够解决得了的,只好招呼各人注意在传送带上拾取各自的行李。

发红萼心情当真是难过至极,天开语突然的离去,令她有一种心口突然被掏空的感觉。她紧紧地抱著天开语的行李,眼泪终於不争气地「叭嗒叭嗒」掉落下来--天大哥都不在身边了,他也看不到自己哭了┅┅想到这里,发红萼更难受了,眼泪也成行地流了下来,浸湿了紧抱在胸前天大哥的行李┅┅

天开语急急忙地在人群中穿行著。

若不是有律法规定武者不许在公众场合施展身法,以免扰乱秩序,他早就腾起在半空了!

可是现他却只能在这川流的人群中行著该死的「跑步」去追他看到的那张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脸。

那张美丽的少女的脸。

一定要追上她┅┅

唉┅┅

天开语颓然地了气,软软地靠在街道拐角的墙上,接著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真是奇怪,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丢了!

要是刚才少说两句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天开语心中的懊恼无以复加,忍不住连连捶了自己脑门几下。

怎麽办呢?想不到老天帮忙,居然让他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她!

可是老天为何又要捉弄他呢?叫他把人给跟丢了。

在墙角呆呆地蹲了足足好一会儿後,天开语才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

唉--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就当没有见过便是了--只不知道同伴们还都在不在原处。

天开语沮丧地抬起头来--

啊!这不是┅┅

一股狂喜立时涌上心头!

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够朋友的呀!

在天开语已经放弃寻找念头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张令他失魂落魄的俏脸。

没有丝毫的迟疑,天开语立即直奔而去!此时他只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次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距离约莫十来步左右,天开语脚步放慢下来,心情也放轻松了。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了,看你还能往哪儿跑。

想不到身材还真不错,不高不矮、苗条玲珑的;那屁股圆圆的,还蛮翘的┅┅

天开语一面吊尾紧跟,一面不自觉色心流露,在心里叽叽咕咕地对自己跟踪的女人评头品足。

但没跟多久,他便感觉情形有些不太对劲。

怎麽老有人盯著的感觉┅┅

真不舒服!

怎麽?难道另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脑中突地冒出这个念头。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紧,气机立即从表皮溢了出来,并迅速形成一个虽薄却坚密的力场护罩--他的独门防御。

在先行把自己置身於安全保护之下後,天开语的探测气机方才由脚下向四下悄无声息地散射开去。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麽人在跟踪自己,但是既然鬼鬼祟祟地不敢露面,就一定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却忘了,自己不也正偷偷摸摸地跟踪前面的那个女郎吗?

人群过於凌乱,又没有明确的方向,根本无法一一去证实哪些是正常行走的人,哪些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天开语漫无目的地探查一会儿後,便无功而返,只好收回气机,先不理会那些跟踪的家伙。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千万别再把她给跟丢了。

然而天开语却打错了算盘。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虽然不去理会那些跟踪的人,但那些人可是将他看得死死的!

就在天开语尾随前面的那个女郎走进一条僻静的小街时,异变陡生!

七、八条人影裹挟著劲风从前後左右巷道岔路不同的方向扑面而来!在顷刻间便形成了对天开语的合围之势!

「看来这些还是训练有素之人┅┅这麽多人,真麻烦┅┅」天开语不禁微皱眉头,暗自忖道。

「小子别走!把钱都交出来!」个中一名看去像是首领的彪形大汉嘶哑著嗓子低声喝道。

天开语一怔,随即觉得好笑。

要知道,现在新元世纪哪里还有人会携带现金出门呢?除了那些专门的收藏爱好者外,大多数人甚至连钱是什麽模样都不太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歹徒要拦路抢劫,而且是抢「钱」,岂不是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吗?真是做强盗都不够专业哩!

还有,这麽几个大汉,连他一个男人都敢抢,难道还怕前面那个女郎听见吗?而且还拚命地压低声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天开语心里对这群看上去貌似强横的凶汉不屑一顾、横批竖品的,眼睛可是一直紧紧盯著那个「她」。

眼见著那个窈窕的身影就要走出这条街口,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一旦被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缠住的话,自己可就要失去「她」了!情急之中,他忽地灵机一动,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果然,在围著他的这群凶汉一下怔住的同时,前面的那个女郎也停住了脚步,袅袅娇躯转了过来!

啊,妙啊!太好啦!自己真是太聪明啦!天开语见诡计得逞,不由大喜过望,连连在心里厚颜夸奖自己。

那群剽悍的大汉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会使出这麽无赖的招术--他这麽做,分明是想拉前面那个弱质女郎一道来垫背,真是无耻加可恨!只可惜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这次可打错了,因为前面那个女郎正是他们要严密保护的对象,只是她本人还不知道罢了。

只见那女郎身形一晃,竟不见怎麽动作,便已经来到了肇事的几人面前。

「好身手!」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声喝采。

「你们在做什麽?为什麽要抢劫他?还不快走,我要报警了!」看著眼前仪态万千、娇美婀娜的年轻女郎居然出口如此劲辣,不单是那几个大汉瞠目,便是天开语这等阅历无数之人也不禁愕然。

更可怕的是,这女郎说便说了,竟还摆出了架势,并且周身杀机洋溢,显然是个中高手!

天开语不禁又是一声喝采∶「好!居然还有两下子,看来真是家学渊源了!」

那几名大汉一见自己暗中保护的对象反而针对自己这方,登时急了。

「姑娘,你别听他的┅┅」那领头的大汉见那女郎警告地看著自己,不禁慌忙摆手否认。「我们是看这小子跟在你後面偷偷摸摸的,所以才出来拦著问问,看他是不是歹人--再说,他说我们抢钱,难道他身上带有钱吗?我什麽不抢,要抢他钱啊?我们可是连钱长什麽样都没见过啊!」

天开语登时气得眼白直翻!他再也没想到,原来这家夥看上去块头硕大,竟也不是个蠢货,还拿自己刚才觉得好笑的理由来堵还自己!

「还有,姑娘你看他衣衫单薄的样子,根本不像有贵重物品在身。更何况他连个代步工具也没有,你说,我们抢他什麽呢?他又有什麽值钱的东西让我们抢呢?难不成他衣服下藏著的是女人的身体,我们劫色?那想想也够恶心的啦!」那大汉居然口才便给,一旦说起话来不但滔滔不绝,而且还有条有理,思路甚为清晰!

天开语早听得目瞪口呆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这麽一帮奇怪的人!

「你们┅┅你们明明刚才是对我这麽说的┅┅」天开语气极败坏下忍不住叫道,随即连自己都觉得这麽说话实在有负几世的人生经验--水准太低了!

「那只是你自说自话,可不是我们说的!姑娘你看他目光发虚、声音打颤,定不是什麽好东西!」那头领紧衔著天开语的话尾便冷笑起来。

天开语立时闭嘴。

他知道,这些人必是训练有素之人。自己身在异乡,实在不宜同他们久缠--尽管打嘴仗自己只会赢不会输。

「怎麽样,不说话了吧?不说话就代表心虚--你这臭小子!」旁边一个大汉啐了一口,忽地伸手用劲推了天开语一把。天开语在放弃一切辩解和抵抗的前提下,登时被他推得一连几个踉跄,险些跌倒,却又正好跌在另一个凶汉面前。

眼见著一苹粗壮的膝盖突地在眼前变大,天开语浑身气机一涌,本能地便要防御。但他眼角馀光正好在这同时瞥见了那女郎,心念电闪下,竟自不再躲避,任由那苹坚硬有力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他的脸上--当然,他以微妙的势子避了一下,将那袭击的大力卸去了不少,否则只怕他的脸骨会被撞折也说不定!

一声刻意发出的嘶声惨叫声一下子便传遍了整条小街,那尖厉的叫声居然把围著他的那些人,包括那娇美的女郎都吓了一大跳!

天开语抬起头来,自然地露出了鼻血长流、惨不忍睹的一张脸。

「哎呀!你不要紧吧?」那女郎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会有人受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前去探问天开语。

「不┅┅不要紧,-噢!好痛┅┅」天开语满是鲜血的手紧捂著鼻脸,瓮声瓮气地回答她道,同时脸上早做出了一副痛苦状。

「你们┅┅你们干什麽打人?」那女郎再也看不下去,也不理会那些人先前说出的道理,生气地质问道。在质问的同时,还抬起了左手,露出了皓腕上圈著的一苹镯状通讯器。

那些人一见,登时变了脸色。其中的头领毕竟反应要快一些,及时大叫一声∶「我们快走!」说罢也不理同伴,抢先一步急蹿了出去,溜之大吉!

老大都溜走了,自己再不走,难道真的等城市飞警来吗?其馀的大汉不再迟疑,立时纷纷抽身逃离了现场。

那女郎见行凶者消失在街角巷尾,这才放下了玉手,打消了召唤城市飞警的意图。

「你没事吧?」她再次俯下身来,关切地询问正装模作样痛苦万状地蹲在地上的天开语。

「还┅┅还好吧┅┅」天开语说著放下了捂著脸的手--却在放下时有意顺带抹了一把,直把好好一张脸抹得血红一片,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似的。

「啊,你流了这麽多血!这些人下手好重啊!」那女郎忍不住又叫道。

「来,拿著,擦一下脸┅┅」女郎说著递过一方丝帕给天开语。

「哦。」天开语自是当仁不让地接过来,还当真在脸上用力擦了起来。其实他血早不流了,所有脸上能让人看到的,都不过是刚经撞击时流的,在他体内电磁真元的自动运转下,早就没事了。

见天开语抹得差不多了,再看看他的精神好像还可以,那女郎便道∶「好啦,看来你也没什麽大碍了。那好,你小心点,我先走啦!手帕就留给你吧!」说著便直起身来,同天开语道别。

天开语顿时急了,心想好不容易逮到你这个宝贝--要命的是还流了血,岂能再轻易容你走掉?

当下他脑筋急转,想怎麽才能继续跟她接触下去。

想著想著,猛地心眼一跳,突想起一个办法,便急赶上一步道∶「真是对不起,我┅┅我是外地来的,不认识路,所以就┅┅」

「怎麽?你是头一次到月亮城?难怪会被人欺负哩!」那女郎闻言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来对天开语道∶「那你记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呢?我好替你叫一辆自动「越流」送你。」

天开语一听大喜,心道正等你问这句话哩!

「不不┅┅不记得了┅┅我都没想到得带上饭店的卡片┅┅」他脸上尽力露出一副懊恼的神情,以博取那女郎的同情。

「那┅┅你的纪牌呢?我可以通过纪牌的信息查到你来月亮城的记录的,也就可以送你回去了。」女郎想到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便向天开语索要他的个人纪牌。

天开语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自己的纪牌根本就还留在平虏基地,没有带出来,哪里能拿得出来呢?

见天开语一脸苦相,女郎不禁狐疑道∶「难道┅┅你的纪牌会被刚才的那几个人抢走?」

经她这一无意提示,天开语登时如获救星,连忙应道∶「不错不错,就是他们--其实他们就是来抢我东西的,只是┅┅只是他们人多嘴大,才┅┅」说著还显出十足的委屈模样。

那女郎闻言更是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看出你来自外地,以为你会带些值钱的随身物品,所以才想抢劫你的。唉,我们怎麽就把他们给放掉了呢?真是应该叫飞警来把他们抓起来的啊!」

「唉!算了,反正那纪牌他们拿走了也没什麽用处┅┅只是我这样一来,就不方便了。」天开语故作烦恼状恨道。「要回去补办,还得乘航龙回去--可乘航龙也得要纪牌啊!真是要命了┅┅」天开语把自己的情况描述得严重凄惨些,心想要是这样还不能粘著你,老子真的是浪得虚名了!

「那不紧,只要你记得纪牌的编码,也可以的。」女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天开语记得自己纪牌的编码,就可以间接借用她的纪牌来恢复和查找他的信息资料。

「我不记得┅┅谁会去记那组又长又怪的编码呢?」天开语又急急叫道--撒谎要彻底,尽管前两天刚在「缘聚酒楼」借发红萼的纪牌用过。

看天开语捶胸顿足悲痛万状的样子,那女郎犹豫再三,终於决定先把眼前这个陌生人带回去安顿一下--毕竟人家是外来的游客,又在月亮城出了事,若是传了出去,将对本地的声誉有莫大的影响┅┅

「那┅┅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我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看好不好?」女郎终於说出了天开语「忍受」千辛万苦想要她说出的话。

「这个┅┅不大好吧?」极力掩饰著心中的狂喜,天开语把戏演到十足,继续扮作虚伪客套的样子道。

「没什麽不好的啦!倒是我们这里居然出现了歹人,实在令人汗颜,幸好你大量,不去计较。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追回你被他们抢去的东西的!」那女郎摆摆手,要天开语不必客气。

「那┅┅就不好意思了,谢谢你啦!对了,我叫天开语,你呢?方不方便告诉我你的名字┅┅」天开语狡狯地眨眨眼睛,设计圈套让女郎进一步往里钻。

「哦,没什麽不方便的。我叫卓映雪。」

卓映雪先找了个地方让天开语清洗乾净了脸上的血污,然後二人就这麽边走边聊朝卓映雪家而去。

一路上,两人经过攀谈,均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从谈话中,天开语得知,卓映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早已经结婚,但目前却是孤身一人。原因是她丈夫在执行一次公务时失踪,至目前都未有消息回来。

天开语心下更是嗟叹不已。

他是知道卓映雪丈夫下落的,还且也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从侧面看著这美丽少妇那线条优雅、散发著动人韵味的脸庞,天开语不禁为她难过;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为自己丈夫的能否归来感到担忧。

他的眼前浮现出在平虏基地的海边血腥的情景┅┅

那些被邪恶的黑衣神秘人击毙的人的尸体中,就是这少妇的丈夫呀!
他又想起自己手中那本薄薄的「超微光晶」小册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小册子也是自己改变命运的重要因素。

也是从这本小册子里,他第一次听说了令他感觉神秘莫测的「黑洞力量」。

小册子最後一页的少女影像,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影像中少女隐现著健康红晕的若雪肌肤,那前额的一缕极富质感的亚麻色的秀发,那脑後一圈绛红的珠环┅┅

他的眼前再次闪现少女那玉润光洁的额下,一双灵动活泼的眸子透出的可人娇憨和不舍的依恋┅┅

不知不觉中,天开语将那少女的影像同身边美丽的少妇进行了重叠。

天开语看著卓映雪那双动人灵秀的眸子,天开语在心中暗叹∶除却两人的头发一个是亚麻色,一个是黑色,两个人实在太像了!

「映雪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天开语想想了,试探道。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卓映雪对天开语突然一下说中自己家中的事情,不禁微感惊讶。

「这个┅┅我是猜的--我想你这麽美丽,一定会有一个跟你一样美丽的女儿┅┅」天开语随口掩饰道。

虽然这个解释既牵强又不具备说服力,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赞美的话语总是不会令人多想的,何况卓映雪一向以来都深以自己和女儿相似的美貌而骄傲哩!当然,这些话她也听过不少了,可是现在由一个初次见面认识不久的外地人说出来,就更加听得她心里舒坦了。

「是啊,雪若长得是同我很相像呢!看到的人都说,我同她就像一对孪生姐妹呢!」卓映雪眉飞色舞地说道。

「呀!真的吗?那我可一要见一见她啦!她是叫雪若,对吗?」天开语顺著卓映雪的话附和道。

「嗯,是的。当时她生下来的时候,她父亲黑刚乇拿著我小时候的图影说∶「小东西和你小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看,就叫雪若吧!」」卓映雪似回想起从前美好的日子,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靥。

「黑刚乇┅┅雪若,黑雪若┅┅」天开语在嘴里喃喃地轻念著。

「对啊,雪若就是叫做黑雪若呢!这名字亲友们都说取得好呢!说是其中的「黑雪」既有鲜明的个性对比,里面的「雪若」又有女孩子的灵秀哩!」卓映雪说著这些时,那幸福满足的样子看得天开语这经历几世的人竟也产生了几分羡慕。他看得出,卓映雪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怀有极深刻的感情。

但唯其如此,天开语更加担心她无法接受自己丈夫黑刚乇已经死於非命的噩耗。他决定伺机行事,在达到自己调查资料目的的同时,尽量以能够接受的形式告诉她。

两人就这麽说说笑笑地走回了卓映雪的家。

卓映雪和黑刚乇的家位於月亮城第十七街区,一个城中花园式的生活区。

天开语一进门,便被屋内透散出来的幽雅精致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以他的眼光,即便是放在过後百年,这样风格的居室仍会有其蓬勃的生命力。

在客厅里素雅的藤椅上坐下,脚踩厚绒绒的天然地毯,天开语知道,能把屋子装扮成这样,这里的女主人绝对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主妇。

出於礼貌,天开语在坐下後,就没有再对房屋四处进行张望,而是投入地啜吸著卓映雪斟上的饮品--很遗憾,他觉得女主人调配的饮品同精通药料的素囡相比,仍有相当的差距。当然,这点他绝对不会在外表上表现出来。

「不好意思,今天是全城的沐礼日,雪若她一定是约同学们出去玩了。」卓映雪进去换了身居家服出来,对天开语满意地点头示意。在换衣服时,她已经通过室内的视听装置将天开语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见他始终都在专心地品饮,目光没有片刻离开面前的杯子东张西望,便更相信他不会是什麽歹人,同时自然也信了天开语先前在小街对那些人抢劫的指控。

「开语,你说你是从事医学研究的,那你是研究哪方面领域的呢?」款款坐下後,卓映雪继续著路上两人没有说完的话题。

「我┅┅」天开语先前只不过是随口告诉卓映雪自己是学医的--之所以这麽说,一来是他本能地以自己在後世里的身份代入了;二来是他不想让卓映雪知道自己身怀恐怖战力能量的事情,至少目前在所需资料尚未有头绪的情况下,他不想让她知道。可是想不到这卓映雪居然就对这方面追根究底起来!情急之下,他脑海忽浮现出素问天在实验室里试验「蓝细单突菌」时的情景,便忙回答道∶「我学的是如何将有病理组织修复功能的「蓝细单突菌」进行改良的课题┅┅」

「哦?真的吗?那可是个很深奥的课题呀!」听天开语这麽一说,卓映雪立时产生了浑厚的兴趣,曲线动人的上半身也不自觉前倾了些,那更形饱满浑圆的部位看得天开语登时鼻中一热,忙急吸一口气,将内中的热流压抑了回去。

「那麽,对「蓝细单突菌」的改良,你有什麽见解了吗?」卓映雪继续热切地问道。要知道,如果确实能将新元世纪的重大生命科技之一的「蓝细单突创口修复学」进行改良更新的话,那绝对是可以成为当前震动整个世界的重磅新闻!

卓映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无意中遇到--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救」到一位科学奇才!

「哦,这个┅┅」天开语犹豫了一下。关於如何改良「蓝细单突菌」,以进一步加速其修复创口速度和质量的方法,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已经涉及到他的後一世的学识了,如果现在就这麽说出来,那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打听你的秘密,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所以还请你原谅┅┅」见天开语神情迟疑,卓映雪一下想到,自己问这个问题未免太过於轻率了!

「蓝细单突菌」已经涉及到了目前最尖端的细胞组织结构学,其中的复杂内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她之所以知道一些,也不过是因为丈夫黑刚乇的特殊身份而已。可是对这个天开语来说,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问这种涉及机密的问题,就显得不太妥当了!

但是天开语此时脑筋却在高速地运转著┅┅

他突然想起,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逆转天道、大干一场,而且一直也正在干著这事,为何在眼前这件事情上犹豫呢?

想到这里,他慨然一笑,摇头道∶「哪有什麽秘密?跟你说说其实也没什麽。」

「这不太好吧?」卓映雪仍有些不安,毕竟自己不好拿帮助他人的事情来讲条件的呀。

「没什麽不好的。」天开语仍笑著道。「只不过你不要再告诉别人就好啦!再怎麽说,你也帮过我嘛!」天开语此时仍不忘设定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暗椿。

「不不不,不要这样说,我帮助你是应该的,不然┅┅我怕会影响月亮城的声誉┅┅」卓映雪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自己帮助天开语的初衷。

天开语一愣,随即不在意地笑道∶「这倒无所谓,我的方法是--从「蓝细单突菌」┅┅逐渐┅┅「蓝细多突菌」┅┅接下来┅┅实现创口修复学的技术大突破!」

「什麽?把「蓝细单突菌」改造成「蓝细多突菌」?这┅┅这是怎麽说?」卓映雪听了天开语妙想天开的说法,登时为之一惊。

「这个嘛┅┅很复杂的,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天开语也挠起头皮,他想到了这事情可不是随便三两下就说得明白,一时不知如何再向卓映雪说下去。

「哦┅┅这个┅┅我知道,你就不要说了吧┅┅」卓映雪显然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深奥晦涩性,也只好点头同意天开语的意见。

「那以後有机会再说,好不好?」天开语不曾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不但没卖弄出来,反而有可能影射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这个┅┅」卓映雪沈吟了下,突然绕过两人中间的桌几,拉过一旁的单人藤椅在天开语身边坐下--唔,好香!天开语直觉地从心里冒出这句话。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卓映雪说著,一手急切地一把抓住天开语放在几上的手。

「帮什麽忙?」天开语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头脑一晕,只觉得那握著自己的玉手好柔软,好纤细┅┅

卓映雪洁白完美的贝齿轻轻咬了咬朱红的下唇,看著天开语,呼吸急遽起伏著说道∶「你能不能到月亮城的梅伊尔学院去?那里有最好的实验室,你一定能在那里实现心中的理想的!」她一口气说完後,便紧紧地盯著天开语的眼睛,似是怕他反对一般。

天开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这样对自己,是有企图的啊!

他跟著便更深地理解了卓映雪的真正想法,其实正是想将他对「蓝细单突菌」改良成「蓝细多突菌」的实验留在月亮城!这一来,一旦实验成功,那麽月亮城将不但以风光霓裳闻名於世,更会因此多了一项足以傲视医科界、造福人类的尖端成果传载史册!

天开语登时对面前这个美貌聪明的少妇刮目相看!